我們沒來時,你覺得是真的沒有人統治這裡嗎。”

“我告訴你,有!”

“只是因為我們強大,那些村民不敢告發而已。”

“再加上那些大家族的也看不上這點產出,所以無人問津而已。”

“但這也是我們這些手裡有武裝的人敢幹,若是村民想要做這些事情,你信不信他的親兄弟都有可能將其告發,以求一個奴僕之身?”

“怎......怎......怎麼可能?”程懷遠對於劉武的解釋,不由的瞠目結舌,這實在是太不可思議了。

他見過那些村民,都是很淳樸的老百姓,也都很是維護家庭情誼的,怎麼看也不像是會辦這種事情的人。

對此,劉武搖了搖頭,說道:“這並不是說老百姓們都是這樣,這種人無論是百姓還是官員士紳,都存在。”

“相比較而言,這些人中,那些官員和士紳的危害性才更大。”

對此,程懷遠有些結巴的問道:“就是因為這些原因,所以那些村民才不去捕魚吃嗎?他們不怕餓死嗎?”

劉武直接反問道:“那他們這還不是沒有餓死嗎?”

“可是.......可是.......可是等他快要餓死了,他也就沒有力氣抓魚了,這件事他不知道嗎?”

劉武點了點頭,道:“就是這樣啊,那些大家族就是用這種辦法讓他們餓死。況且,你覺得他會不知道?”

“我告訴你,這些被餓死的人知道,只是他心存僥倖而已,覺得自己可以頂一頂,餓一餓,沒事的。然後等到他頂不住的時候才會醒悟過來,為什麼當初不去捕魚吃,反正都是死。”

“若是他們在極度飢餓的情況下捕魚吃了,然後被人告發,你覺得一個被餓了很久的人他能逃的了,能反抗的了?”

“如此一來,此人被殺雞儆猴,更加惹得其他人不敢捕魚。”

“這些啊!都是那些家族常用的統治方式,也是朝廷經常所用的統治方式。你看看,這兩者之間是不是有極大的相似之處。”

程懷遠張了張嘴,唾棄道:“呸!欺軟怕硬之輩!”

然後,他問出了一個自己很是關心的問題。

“大哥,你說我家是不是也是這樣?”

劉武笑了,道:“不知道,雖然安南候府治家森嚴,但是誰也不能保證沒有發生過這種事情。雖然安南候不會,但是其他人呢?那些攀附安南候的人呢?你說他們會不會?要知道他們可不是你們家的臣子奴僕之類的。”

程懷遠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他明白這是應有之事,這是人性中的惡。

而一眾學子也大受震撼,似乎他們原來看的還是過於片面,真以為只要吏治清明,天下百姓便可安居樂業,華夏再也不會受人欺負。

也怪不得劉武所提出少年華夏,並揚言改革天命。

他們從劉武的話中,隱隱約約聽出了他真正的意思。

只見饒夫子嚥了咽口水,問道:“玄羽,若是這樣,我們需要怎麼辦?”

劉武沉思了一會兒,道:“全部土地、資源,收歸國有。”

“咔嚓!”

此話,猶如雷電般劈的眾人腦子隆隆作響。

只聽呂束問道:“若是這樣,豈不是說從法理到實際上,所有的東西都歸了皇室?”

劉武搖了搖頭,道:“我是說國有,而非私有。任何個人,家族所屬,都是私有,包括皇室和皇帝。”

“在我看來,無論是農民、工匠、商人、官員、皇帝,都只是職責不同。雖有地位的高下之分,但在人格之上,大家都是相同的,並無高下之分。”

“唯有如此,方可人人如龍,華夏方可萬古長存,永遠的立於世界之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