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距離駐地很遠很遠的大乾京城的皇宮內的一座冷宮之中,在慘白的月光下,顯得越發的淒冷。

此時,陰森森的宮殿裡傳來了尖銳的聲音。

“都一整年了,找到那金陵劉武了嗎?”

“啟稟大總管,還沒有!”

“廢物!”

“是!”

“主子撥下了一萬兩銀子,你們要再下點力氣,不要再讓主子失望了!”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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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在駐地的另一間宿舍,林連江剛剛下值。

只見他坐在宿舍的門口,雙手托腮,靜靜的看著天上的圓月,思緒飛到了那座宛若軍營的府邸。

府邸內,今天晚上罕見的寂靜。府邸的一座亭子下,只有一個絡腮鬍的武將坐在那裡喝酒。

此時,一個風韻的美婦走了過來,輕輕的為其披上一件披風,溫柔的說道:

“老爺放心,咱們孩子的運氣很好的,我想此時他也在想咱們吧!”

絡腮鬍的武將聞言將杯中酒一飲而盡,冷哼一聲:“哼,這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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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在駐地的城門崗哨上,程懷遠身穿鎧甲,手持長槍挺拔而立。

他這是剛剛從林連江手中接過崗位,畢竟今天是老兵們家庭團圓的日子,不應該打擾他們。

至於往日該由老兵值班的,此時都換成了他們這些祭酒。

此時的他站在月光下,思緒同樣飛的很遠很遠,來到了那處冷冷清清卻又熱熱鬧鬧的侯府。

侯府前院,賓客滿席,慶祝侯爺又得一子。

後院,雖然丫鬟婆子甚多,但是此時都小心翼翼,生怕驚了小侯爺。

而一個雍容華貴的女人此時懷中抱著一個嬰兒,卻突然想到了自己那不知所蹤的孩子,不知道他現在在哪裡?也不知道他現在冷不冷?餓不餓?有沒有受人欺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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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獨有偶,在二號領地的軍營中,路玉琳獨坐書房內,看著月光照耀在書桌上後不由的一愣,然後思緒一動,吹滅了蠟燭,任由月光照在書本之上。

書名曰《春秋》。

而在金陵城的一座府邸內,都督路溫綸站在府內的校場上,一遍遍撫摸著諸多練武的器具還有兵器。

而被他撫摸最多的就是一張沒了弓弦的弓,弓身上刻有四個歪歪扭扭的字,似是頑劣孩童所做。

細看這四個字,隱約可以分辨出‘路玉琳有’。

在府邸內的臥室內,一名婦人獨坐窗前,手中拿著一本書,書名《春秋》。

婦人記得很清楚,這是她教導兒子學習識字的第一本書。同樣,在自己生日的時候,兒子親手抄寫了這本書送給了自己作為壽禮。

只可惜,此時書在而人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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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呂府的一座高高的閣樓上,呂輕侯筆直的站著,清冷的月光灑在他的身上。

這時,他的背後走出一個人,拿了一件披風,輕輕的為他披好。

“父親,又在想弟弟了?”

來人正是呂輕侯的大兒子,呂文。

呂輕侯緊了緊披風,沒有轉身,也沒有回答,反而是問道:

“你母親怎麼樣了?”

呂文輕聲道:“已經睡去了。”

“嗯!”

就這樣,父子二人在這裡閣樓上站了很久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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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樣,在金陵城內外的一座莊園內,一個溫文爾雅的女子抱著一個四五歲的孩子安靜的坐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