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的肩膀,低沉壓抑的聲音,還有急促的心跳聲,範明哲儘管背轉身,但辛娉婷卻能想象出他此時的表情,面色猙獰,不過如此。

“為什麼不要?白白送一個人過來給我使喚。日後分府,可能玳瑁的賣身契也會送過來。”

範明哲猛地轉身,兩手按在長椅的扶手上,“辛娉婷,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現在留在府裡,東哥可以平平安安長大到十歲。就算出了什麼事,病了,也能憑英國公府的牌子,請太醫回來診治,買藥的錢也能從公中出。要是出去了,誰會搭理一個分府出去的庶子。退一步說,東哥一切平安,等他六歲啟蒙,還能請一個好一點的先生回來,但是分府出去,你能給東哥請一個怎麼樣的先生,落地秀才,還是落第舉人?你知不知道長房給興哥請的啟蒙師傅,是翰林院的侍講學士,是當年的一榜探花郎!”

範明哲喘著粗氣,“我不管你腦袋裡有什麼想頭,還是有人拿話來激你,讓你分府。你現在,立刻去娘那裡說清楚,說三房從來沒想過要分府。”

“你是擔心東哥,還是擔心你自個兒沒銀錢花用。我聽說,我坐月子那月,你前前後後從賬房裡提了一百兩銀子。這錢用在哪裡,我就不問。不過想來也是知道,分府出去也就一千兩,也不夠你一年的花用。”辛娉婷慢條斯理說出來,就看見範明哲瞳孔猛地一縮。

“你找人去賬房查數?”範明哲眼睛裡染上驚恐,“不,不可能,賬房裡的都是爹和長房的人,二房都插不上手,你是怎麼知道的?”

不笨嘛,還知道家裡的底細,範明哲還真不是一個內裡草包的。

辛娉婷沒準備告訴範明哲,是自己坐月子的時候,太無聊,從各處院子裡偷聽回來的。要不是得益於眼利耳聰這點,辛娉婷也不敢如此算計二房。

“我是怎麼知道,三少爺就不用管。三少爺就老實回答我一句,三少爺到底是為了兒子,還是為了自個兒?”

範明哲看著辛娉婷,這個小妻子越來越陌生,陌生到範明哲想撕開她的臉皮看看,到底還是不是自己那個總是一臉可憐樣的妻子。

“你少管爺的事情,總之今日之內,你就得給我處理了,否則,明天,我就把你的丫鬟發賣出去。到時候,別說我往髒地方賣你的丫鬟。”

範明哲丟下一句,氣沖沖開門,剛開門就看見香草一臉煞白。

範明哲盯著香草,冷哼一聲,轉身就走。

香草晃晃蕩蕩進門,噗通一聲跪在辛娉婷身前。

“你跪下來做什麼?”

“三少奶奶,小姐……。”香草哽咽著,把腦袋貼在地上,“香草年齡大了,怕是伺候不好三少奶奶,三少奶奶還是……。”辛娉婷發賣,還能賣到乾淨的地方,要是落在範明哲手上,香草真的不敢想自己有什麼下場。

辛娉婷想了想,伸手扶起香草,“這事是我讓你做的,沒得讓你現在承擔後果的事。放心。我不會賣你,也不會讓別人賣你。去洗一把臉,回來,我還有事情要你做。”

香草點點頭,退下去。再回來的時候,臉上看著溼潤,眼睛微紅,不過精神卻是恢復過來。

“現在,滿府都知道三房要分出來,你怎麼看?”

香草打疊起精神,“按說,昨天才去探過話,即便今日有流言傳出來,斷不會傳到滿府都知道,只怕是有人在背後搗鬼。”

辛娉婷點點頭,搗鬼是必然的,不用想都知道是誰,長房不屑做,剩下的就是二房。

辛娉婷眯眯眼,要是在棲霞山,敢在她背後搗鬼,她肯定直接上門,一道符火打過去,不管三七二十一教訓了再說,現在,不能打符火,不過教訓卻是不能少。

“你給我說說平時,我二嫂都做些什麼?”

香草捉不準辛娉婷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