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畢,當著眾人的面,皇甫長安大屁股一扭,轉過身啪嗒啪嗒跑過一行人的跟前,留給了大家一個臃腫的背影。

“呵呵……”見狀,皇甫胤樺詫異地抬了抬眉梢,頭一次見到皇甫長安如此長進,一時間竟然有些不適應,“這小子,腦子一進水倒是開竅了!早知道當初就用不著費那麼多心思,直接把他扔水裡過一遭就好了,皇后你說是不是?”

陡然被點到名字,皇后臉色微微一變,不得不陪著笑:“陛下說笑了,太子乃萬金之軀,怎能輕易落水?”

皇貴妃悠悠一嘆:“雖說太子失憶了,記不得那日的事,可若是婧遙郡主沒得罪太子,太子又何故會毆打婧遙郡主?這其中,想必是有些干係的吧?”

“妹妹這是什麼意思?當日之事,婧遙已是受了極大的委屈,太子後來也說了,是一時受驚才會胡亂傷人。妹妹沒有證據,切莫在陛下面前搬弄是非,造謠生事!”

眼看著兩個女人又要吵起來,皇甫胤樺頓時覺得頭大,擺了擺手制止她們。

“都別說了,此事孤自會詳細追查,若被孤逮著是誰犯了錯,孤必當嚴懲!當然,無中生有的事,孤也不會隨隨便便冤枉了誰。大家都回宮吧,孤還有事同左將軍商量。”

知道陛下是要處理刺客的事,妃嬪們便不敢再多舌,各自互瞥了一眼,便俯身告退,一一散了開去。

回到昭華宮休憩片刻,皇后左思右想,還是覺得不放心,招來侍女元荷吩咐道。

“有關太子落水一事,陛下恐怕不會輕易罷休。謹防萬一,你尋個理由出宮一趟,通知侯爺和婧遙,先下手為強,早做準備。”

“奴婢這就去。”

扶搖宮,皇貴妃走到床榻前,推了推躺在床上裝暈的皇甫鳳麟,嘆了口氣:“起來吧,你還要裝到什麼時候?這一身髒也虧你能忍到現在,莫不是還要母妃幫你脫光了洗乾淨?”

晃了幾晃,卻不見皇甫鳳麟有反應,皇貴妃不禁抬眸同侍女對了一眼,上前兩步伸手往他額頭一探,立時嚇了一跳。

“好燙……藍衣你快去叫人打盆水來,綠裳你速去召太醫!”

“是,娘娘!”

皇帝老爹一回宮,皇甫長安明顯感覺到眾人對她的態度發生了極大的轉變,先前避著她的如今都不躲了,先前見了她就一臉哭喪地如今竟然對她笑了,先前磨磨蹭蹭消極怠工的如今伺候得那叫一個殷勤……嘖嘖,果然人靠衣裝佛靠金裝,廢材靠大山!

因著皇甫鳳麟那麼一鬧,等皇甫長安跑完一圈回到寢宮的時候,比平時晚了許多,事先準備好的晚膳都已經涼了。

宮人正要拿去熱,皇甫長安覺著沒什麼胃口,就直接命人撤了下去。

一下子,滿滿當當的桌子上,就只剩下了一些點心和水果。

擺在最中間的那盤,是一層一層擺放成金字塔形狀的蟹黃膏,自從那日瀾依捱打之後,皇甫長安本以為他會死心,沒想到那傢伙執著得很,在床上才躺了三天,就掙扎著起來給她做蟹黃膏,不管她吃還是不吃,每天必定按時送到寢宮擺在桌子上,孟姜女哭長城都沒他那麼偏執。

皇甫長安罰也罰過了,覺得實在沒必要同一個男寵計較,就隨他去了。

而且那傢伙還算貼心,得知她在減肥,便往蟹黃膏裡多加了些粗糧,少放了糖,實在餓得慌的時候用來墊一墊肚子是最合適不過了。

走過去抓起最頂端的那小塊蟹黃膏送入嘴中,皇甫長安嚼了幾口,一邊哼著歌一邊走到鏡子前,左右轉了一圈,看著銅鏡中那隻胖得不成人樣的土肥圓,皇甫長安頓時就沒了好心情。

站到秤上一稱……我操你大爺!

不僅沒有變輕,竟然更重了?!這是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