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姜聽不懂他在說什麼,沒搭理他。

一會兒就有人叫唐時一起出去吃飯了,也就是跟百鍊堂的聯絡聯絡感情,順便說了說接下來他們要做的事情,原來百鍊堂這一次有一個很大的專案——八寶如意玄天戰車。

在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唐時愣了一下,戰車?

祝恆道:“戰車之上需要刻畫很多的陣法,這一道並非是我們百鍊堂擅長的,所以只能交給你們了。”

“事情倒是不大,只是這戰車是……”

“五品的寶器。”祝恆波瀾不驚地說出這幾個字來,讓眾人好一陣無語。

“所謂的合作,大多都是這樣。”白鈺在回來的路上給還有些一頭霧水的唐時解釋道,“所有的合作,總不能紙上談兵啊,我們跟百鍊堂互惠互利,以一件法寶的煉製為基礎,這樣交流起來才更有收穫。興許以後本事大了,我們不一定要在卷軸上作畫,在黑鐵、秘銀乃至於發金上作畫,又有何不可?”

“我倒是很好奇……到底這個單子是誰下的,五品的寶器,我總覺得……”葉瞬皺著眉頭,覺得事情有些無法理解。

“到時候看到東西就知道了,今日大家先睡下吧,明早起來,廣場上見。”

杜霜天似乎對那東西一點也不好奇。

唐時點了點頭,往回走的時候卻跟眾人同路,他忽然問道:“諸位師兄製作四品卷軸的時候,都是怎麼成的?靈感怎麼來?”

他第一個看向了二師姐宋祁欣,宋祁欣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我就是在永遠只能做出三品卷軸的打擊下面,出門看到了紅梅,忽然之間有了感覺,畫下來之後就成了。”

白鈺挑眉,道:“別問我。”

這倒是怪事,這人以前最愛出風頭,怎麼這一次反而退縮了?唐時想起那落花流水圖,又覺得有些微妙起來。

後面卻是歐陽俊,他還沒說話,葉瞬卻代替他說了:“其實說起來,到四品的境界,四師兄是最順利的一個,他的三品跟四品之間的差距很小,因為他一直只畫牡丹,根本不會想自己下一幅畫什麼,能畫的只有牡丹,所以相對來說,似乎煩惱要少很多。”

因為專精,所以根本不理會龐雜的事情嗎?

唐時忽然隱約有了些明悟。

葉瞬又道:“至於我自己,是在選定了要畫蘭花之後,去滿是蘭花的山谷,坐了兩年,才畫出來的。福至心靈的時候,也就那麼一剎那,很難得。”

唐時點了點頭,“多謝師兄師姐,我回去再琢磨琢磨。”

誰都知道他正在瓶頸,這些突破的細節,本來是不該問的,他問了,他們也說了,剩下的就該看自己了。

可是唐時沒有想到的是,之前沒說話的白鈺忽然叫住了他:“等等……小師弟是想以我們的突破為一定的參考嗎?”

唐時道:“正是如此。”

白鈺目光之中帶了幾分古怪,他道:“我與五師弟類似,只不過我是覺得自己整個人怪,所以畫裳的時候也覺得自己應該怪一些——我的畫裳,便是我內心之中最真實的想法,情有所觸,所以筆下自有高格。”

畫出來的,便是他心裡想的。

這一刻,宋祁欣的表情有些奇怪起來,她轉身走了。白鈺站在原地,看了他一眼,又對唐時道:“慢慢來,莫急。”

接著白鈺也走了。

唐時左右覺得這不是個滋味,怎麼老覺得哪裡有古怪?

葉瞬怪笑著,走過來,將唐時跟歐陽俊的肩膀一搭,道:“別人的事兒,我們哪裡管得著?恩怨情仇什麼的,只有他們自己能算。”

這話也古怪,怎麼最近大家都喜歡打啞謎了?唐時納悶了一陣,緊接著就被葉瞬推進了房間。

“小師弟,明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