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交匯,心中一片澄明。

卻復有不合時宜聲音傳來。

“黧妹妹和皇上都吟的好詩,不如臣妾也獻醜做一首如何?”

張黧還來不及嘲笑她不識時務,便聽見陳煜淺淡聲音,“既然皇后也認為朕與黧兒的詩好,便不需錦上添花了。”

“皇上…!”

“荷花已賞,不如這宮宴就散了吧,朕也累了。”陳煜又道。

大手向張黧伸去,眉眼一挑,有些戲謔的意味。

你牽,還是不牽?

☆、(十)舊人不起故園情

張黧的臉竟然紅霞一片。

又有什麼好臉紅?

如今他是皇上,她是皇妃,牽手可謂理所當然,更何況她從前幼兒園時就不知摧殘過多少小美男,如今,她,她到底害羞個什麼?

陳煜又是朝她挑一挑眉,伸出的手並沒有收回。

張黧不甘示弱的瞪了回去,沒有將小手放於他掌心,而是反手握住他的手。

是啊,羞什麼?有什麼好羞!她張黧也不會讓人輕易調戲!

陳煜也是頗為好笑的由她牽著手,眼神示意周圍侍從不要跟上,就由著她拉著他走。

竟是第一次覺得,這異世有些有意思的東西了。

陳煜張黧走後,蘇嫣然的面色不是太好,不,應該說是很不好。

“本宮身子不適,就也先回宮了。”又對蘇杭遙遙點了點頭示意,便退下了。

丁香見陳煜不在了,也就沒了興致,荷花嘛,哪裡看不來呢?堂堂郡主府還能少了荷花不成?反正陳煜也已許她進宮玩耍了,她也不急這一時。也帶著侍從離開了。

眼下人已散了大半,青微也沒有多留的意思,跟著丁香的腳步離開。

亭內剩下蘇左相與凌國公,不多時,凌國公朝蘇左相遙舉酒杯,昂頭飲下,已離去了。

蘇左相已飲下一杯酒離去。

亭中只剩下陳沂與張黛。

“黛兒。”陳沂的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一開口便是魅惑她的心。

張黛似乎就一瞬間原諒了他昨晚所說的話。又或者是,她原本就沒有生氣。否則,今日怎會隨他入宮,聽他計劃跳了那驚鴻一舞呢?

“今日黛兒很美。”

不。

不要。

不要說。

她不要聽。

字字句句不過是為了叫她入宮,為了利用她,可她雖是心中明瞭,卻是抑制不住自己的心跳。

“沂,你對我可有半分情?”

似乎未想到她會這麼問,玄色瞳孔略微凝滯一刻,又很快渲染上曖昧,唇邊是似笑非笑的笑意,“黛兒覺得呢?”

亂了。

心亂了。

“我…我不知道。”

“難道未來東汙的後位你不想要嗎?”

“…想。”但前提皇帝是你。

“難道你不想有朝一日俯瞰天下眾生為你孃親正名嗎?”

孃親…孃親!

她想。她當然想!

“沂,告訴我,我該怎麼做。”

“黛兒,過來。”陳沂手指一勾,與張黛耳語著什麼。

起身時,她的眼神已變得堅定。

“沂王爺,眼下人們都散了,不如咱們也走吧,大姐姐入宮後我與她多日未見,心中甚是想念,想在宮中留著日子陪伴大姐姐。”

陳沂很滿意張黛此時的話語,點點頭,“三小姐慢走。”

張黛出了廳,乘了小舟,行至瀾湖邊緣,復下舟前行。環顧左右無人,從懷中掏出一張薄如蠶絲的錦帕,那上面,正是這整個後宮的地圖。

而這地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