孝莊眼裡的情緒太過於強烈,坐在博果爾身邊的婉瑜打了一個哆嗦,一直密切注視著她的博果爾立刻發現了。

他站起來把大氅披在她身上,給她端來一碗熱湯,靠近她低聲說道。

“婉婉且忍忍,今日來的人太多,爺現在不方便帶你走。”

“爺,我沒事兒的,只是不知道剛才誰看過來,感覺背後有點涼。”

博果爾輕輕地握住她的手,無聲的安慰著,眼睛卻開始注意起了四周。

酒足飯飽杯盤狼藉,這宴會也散了。一家人上了馬車,博果爾也以酒喝多了為由硬擠了上來。

“剛才大玉兒看你的面色不善,咱們最近得小心些。”

貴太妃的話提醒了二人,原來那是太后的目光啊。也難怪,他們坐在底下,總不能明目張膽的往上首看吧。

婉瑜把頭上重重的裝飾卸下來,這親王福晉就是不一樣,冠幅上的東珠大且多,十足的顯示出了皇家的富貴。只是富麗堂皇下來,那重量也不是蓋的,婉瑜頂著吃了一頓飯,五月的天她感覺自己出了一頭的汗。

“額娘說的是,還好爺辭去了八王議政的席位,不然……”

博果爾卻一臉無所謂的樣子,“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有額娘在,兒子放心得很。”

貴太妃看著兒子那一臉無賴的樣子,狠狠地在他胳膊上轉了個花,“額娘都老的有白頭髮了,你這做兒子的還好意思讓額娘費心。”

72胎教與有喜

說完她摸了摸自己那烏黑油亮的頭髮;扭頭對著婉瑜說道:“媳婦你看,博果爾也不知道體諒一下咱們娘倆,額娘這麼辛苦容易麼,你說他是不是該分擔些?”

“額娘說的是,可是爺似乎對這些一竅不通;額娘可得好好教教他。”

“婉婉不喜歡爺了;幫著額娘欺負爺。”

婉瑜從博果爾這邊坐起來;身子一轉坐在了貴太妃身邊。貴太妃挽著媳婦的手臂,婆媳倆迅速統一戰線;齊刷刷的看向對面的人。

博果爾快速的敗下陣來;蔫頭耷腦的說道:“額娘;兒子每日都要照顧婉婉。”

婆媳倆一齊笑出了聲,博果爾這可憐兮兮的樣子,真是每次看到每次都引人心底愉悅。

貴太妃也只是說說罷了,等到府裡的時候,她就把這茬忘到腦後了。她今年還不到五十,加上有婉瑜煉的藥丸子在,整個人精力充沛著呢。

所以大玉兒,放馬過來吧。我娜木鐘一輩子沒怕過誰,連你那個老謀深算的姑姑都沒法奈何我,所以你,更不會有辦法。

但是博果爾顯然把額孃的話記在了心上,所以婉瑜發現,這兩日博果爾陪著她睡著之後,自己會偷偷坐起來看一些東西。

婉瑜翻了一下,竟然是孫子兵法之類的。她頓時有種啼笑皆非的感覺,內宅的陰謀算計肯定跟兵法不太一樣。笑完之後,想著上朝的博果爾,婉瑜突然有些明白了。

博果爾今年已經十六了,八旗十六歲的男兒一般去了前線歷練,而他空有一身功夫,只能閒閒呆在北京城裡養尊處優。這樣的博果爾,本身是有些苦悶的吧。

而他們成親半年了,她竟然粗心大意的沒發現。她還固執地認為,博果爾依舊是她小時候認識的那個,給個小金魚荷包就可以高興半天的單純的孩子。

就如她長大了,想要嫁一個如意郎君然後生幾個可愛的寶寶那樣,博果爾肯定也有自己的想法。可她竟然一直沒有發現,婉瑜開始反思,她是不是太不關心博果爾了。

想想也是,為了兩人的親事,博果爾幾年前就讓皇上答應了賜婚。而且選秀的最後,貴太妃親自出馬直接拍板定下來。可以說她能夠擺脫掉佟妃那炮灰般的命運,基本全仰仗於他們母子二人。

而且自打她嫁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