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行動來表達。心中埋藏太久的秘密終於可以說出來,並且得到了愛人的信任,心中漲滿的喜悅簡直無法用言語來形容。

封昊也溫柔地摟住他,慢慢拍撫著他光潔的背,唇在他的耳畔輕啄,再緩緩遊移到眼角處,輕輕吮去眶中微熱的溼意。

“也許我一時間無法完全接受,但你要相信,我絕不會對你有半點懷疑,無論你是怎樣來到我身邊的,我都只會心存感激,因為你是神賜給我的寶物。”

壓上易倫溫潤的薄唇,得到他熱烈的回應,舌與舌交纏,所有的感情盡化為一吻。在歷史無垠的長河下,數十年也不過如眨眼即逝,但這一瞬就是兩顆心的永遠。

四十

衣香鬢影,觥籌交錯,玉盞滿佳餚,金盃餘美釀,整個行宮正殿前都瀰漫著浮華氣息。

座席正中的開闊處,十數名青春正盛的女孩子不畏天氣寒冷地穿著輕紗薄裙曼妙起舞,將在場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過去,尤其是男賓們更加移不開眼球地緊盯著露在舞衣之外的玉臂粉腿。不過,惟獨有一個人是例外的,他完全不抬頭看場中的表演,只是緊蜷在厚實溫暖的狐裘中,露出一個腦袋和一隻手拿著筷子努力地吃菜,不用說,這人正是易倫。

雖然以前的他是地道的北方人,禦寒能力還算挺強的,但一進到現在這個弱質身體裡後,耐寒性明顯下降,連這等南方的一般冬夜的寒氣也足以令他寒顫直冒。剛才經過了祭祀,朝拜,獻禮等步驟後,此時他已經是凍得臉紅紅手紅紅,哪還管什麼節目表演,先晤熱了自己才是最重要的。

“易先生,就下官所知,定北王尚無妻妾,對不對?”

易倫微一嘆氣,把筷子放下,周敬儀還真是懂得使用旁敲側擊戰術,上次安排在他旁邊坐的是個劉守備,這次又換了一個騷擾者。

微分些神出去瞟了主席上一眼,周敬儀正在向封昊殷勤勸酒,轉回頭,他無所謂地答道:“是啊,大人說的沒錯。”

“那封王爺如此年輕有為,永國內一定有許多名門女子趨之若騖吧?若是王爺娶妻,不知有多少人要黯然心碎呢。”

瞥了這名鄰座一眼,果然長了副反角的樣子,眼角上吊,八字鬍下垂,他這樣問是什麼意思?是希望自己自慚形穢地主動離去還是妒恨交加地大鬧一場?未免太小看他了吧,那種只有自己丟臉吃虧的事他是絕對懶得做的。

“一時心碎總比一生心碎好,像王爺這種地位的人,不知道是做他妻子夜夜獨守空房更痛苦還是做他情人沒有名分更痛苦呢?”

身旁傳來抽氣聲,易倫但笑不語,拿起桌上熱酒倒進杯中一飲而盡,暖和一下剛吸進涼氣的胃。

好容易恢復了些胃中的暖意,易倫抬頭向封昊的方向看去,只見周敬儀已經假借醉意,不顧公主尊榮地將身子向封昊靠去,嘴角眼神都帶著嬌媚無限,封昊自然是技巧性地避開了靠過來的嬌軀。

盯著周敬儀的八爪手,易倫不由得怒氣上湧,不想再忍耐著看下去,於是抓起空酒杯,作出一口氣全乾了的樣子,然後頭微晃地扶住額角,斜倚著撐在小桌上,一副不勝酒力的模樣。

當然這樣還是不夠的,他再抓起酒壺,倒了一杯底後放在唇上又擺出喝光光的姿態,如此重複了幾次,然後借掩袖飲酒之機忍著痛捏了自己臉頰好幾下,使雙頰看起來嫣紅無比。

他的舉動很快就招來封昊的注目,看到他詢問的眼神,易倫得意一笑,站起身來向主席上走去。為了搶回愛人,他可是連形象也不顧了,管他什麼“天命”先生的身份,裝出酒醉之人步履蹣跚的模樣,腳下虛浮,時欲傾跌,眉眼斜飛,柔弱無力,穿過大臣席時引得本來光看著舞蹈表演的男人們都呆愣了雙眼盯著他的緩緩經過,大約貴妃醉酒時的風情也不外如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