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倫翻出筆墨紙硯,就著車內的小桌鋪好,難得紅臉地看著封昊說:“你要豎起耳朵聽好嘍,我可就唱一遍。”

說完,他低下頭一徑看著紙,輕輕唱起來:

終於做了這個決定,別人怎麼說我不理,只要你也一樣的肯定。

我願意天涯海角都隨你去,我知道一切不容易。

我的心一直溫習說服自己,最怕你忽然說要放棄。

愛真的需要勇氣,來面對流言蜚語。

只要你一個眼神肯定,我的愛就有意義。

我們都需要勇氣,去相信會在一起。

人潮擁擠我能感覺你,放在我手心裡,你的真心。

如果我的堅強任性,會不小心傷害了你,

你能不能溫柔提醒,我雖然心太急,更害怕錯過你。

愛真的需要勇氣,來面對流言蜚語。

只要你一個眼神肯定,我的愛就有意義。

我們都需要勇氣,去相信會在一起。

人潮擁擠我能感覺你,放在我手心裡,你的真心。

他雖然會唱這首歌,但畢竟是女孩子的歌,以前自己的嗓子唱出來不倫不類的,所以現在自己一個大男生唱的時候心裡很尷尬。可是,歌聲由他現在中性化的溫柔嗓音詮釋出來,別有一番感覺,封昊從來沒聽過這樣的歌曲,再仔細聽當中的歌詞,心裡被這種毫不掩飾的承諾強烈地震撼著。

易倫邊唱邊拿著毛筆在紙上寫歌詞,雖然寫字學得還不是太好,但至少能讓人看出來是什麼,一首歌唱完,歌詞也已經寫好了。

捏起紙抖抖弄乾,易倫把它往封昊懷裡一推,撇著頭說:“你愛拿它怎麼樣就怎麼樣,歸你的東西,留著或者扔哪裡去甚至撕了我也不管。”

封昊珍而重之地接過來,疊起來收在懷裡,將易倫輕輕擁過來,無言地將唇貼了上去。

易倫回應著,熱切而溫柔,狂烈而雋永,也許無論怎樣的誓言也無法保證明天的生死,只有此刻真實的貼近撫慰彼此心中的不安,一瞬,便成永久。

吻畢,封昊握緊他的手,說:“再見了。”

“再見。”能夠回他的,也只有這一句。

封昊下車上馬,立於送別隊伍最前方,凝視著開始遠去的馬車,一直無語。

馬車內,易倫手握著那封信件,沒有掀簾,沒有回頭。

由大約位於四川省的永嘉到位於江蘇省的泉國都城定益,其中的路程在這古代來講自然是需要花費較長時間的,本來蕭平還擔心易倫身體虛弱,一路勞頓,但沒想到他雖然看起來不很結實,好像稍微受點苦就會病倒的樣子,但跟著大軍一路行來,不僅沒有生病也沒有拖慢行軍速度,而且他還找自己要了軍事地圖來研究,晚上紮營後也經常會詢問一些當前戰況以及兩方情勢的事,令蕭平十分敬佩,暗贊王爺沒有選錯軍師。

行了二十餘日,大軍終於進入泉國國境,再有三日左右就能夠抵達定益,一入境後,就有守衛邊防的高層將領和被派來迎接他們的專使接待,後面的路程都有專使一行陪同他們,直至定益城內,大軍駐紮在城外特別為永國支援部隊新建起的軍營內,蕭平將部隊劃分行伍,交由統領們負責後,陪同易倫進定益城內去見泉國皇帝周敬言和聞名已久的“人術”張說。

這次,蕭平沒有選擇騎馬,而是同易倫搭乘同一輛馬車進皇宮,易倫知道他一定是有話要說,因此提前在車內小桌上鋪好紙筆。

蕭平一見易倫的準備,先是詫異了一下,然後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現在他們已是在別國境內,雖然是聯軍,但今日的朋友很可能就是明天的敵人,不得不防隔牆有耳。

拿起筆,蕭平在紙上寫道:易先生,雖然有專使來迎接了我們,但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