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妃的教導,兒臣定會記在心中的。”

等兩人離開之後,這剛走出德妃的宮殿,沈長樂就忍不住在一旁問道:“王爺,娘娘方才一直在說,日後你身份不同,究竟是怎麼回事啊?”

雖說她心底也有猜測,可是沒聽到紀鈺親口與她說,她還是什麼都不敢相信。

紀鈺微微偏頭,英俊的眉眼上帶著溫暖的淺笑,此時沈長樂才發覺,他真的變了。若是說離開京城之前,他身上也是貴胄之氣,可那是皇子身份所帶給他的氣度。可是現在,他身上卻有一種睥睨天下的氣勢,山海湖泊盡在他腳下的霸氣。

他臉上露出的堅定,是沈長樂從未見到過的。

只聽他淡淡說道:“上車再告訴你。”

等終於到了馬車上,沈長樂巴巴地看著他,可是這人竟是一下子撲過來。他伸手將沈長樂勾在懷中,低頭便吻在她粉嫩如花瓣的嘴唇上。沈長樂被親地迷迷糊糊,直到馬車行駛了好久,才反應過來。

“你不是說告訴我……”她推開他,一個勁地喘著粗氣。

紀鈺低聲一笑,“昨日父皇當眾宣佈,要將皇位傳位與我。”

沈長樂:“……”

所以說,他真的要當皇上了,要名正言順的當皇上了?

沈長樂見過他皇帝的模樣,又威嚴又英俊,一身明黃龍袍穿在他身上,彷彿全天下的貴氣都聚齊在他一人身上。雖然前一世他也是帝王,可到底不是皇位不是那麼名正言順而來。

如今能看著他登上帝位,沈長樂只覺得此生無憾了。

只是她突然想起四皇子紀昌,便有些害怕,立即握緊他的手,恨不得將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他。可是重生一事,實在是太過匪夷所思了。若是貿貿然地告訴他,若是他相信自己,那自然是皆大歡喜。可如果他不相信呢,甚至懷疑她是被什麼妖怪附身了,豈不是壞了大事。

所以她抿了下唇,將原本想要說的話,又咽了回去。她需得想一個兩全的法子,讓他相信自己所說的話。

好在她左思右想,還算是勉強想出了一個兩全其美的法子。

待到了晚上,兩人都睡下之後,沈長樂默默地睜著眼睛,聽著身邊紀鈺呼吸聲慢慢變得均勻起來。她困地實在是厲害,可是一想到前世的事情,就不敢打瞌睡,伸手在自己的腰間捏了一把,疼地險些連眼淚都下來了。

待熬到了半夜,她便翻了個身子,隨後又重重地翻了個身子。待身邊的紀鈺輕輕哼了一聲之後,她便啊地驚叫一聲,隨後坐了起來。旁邊的紀鈺本就是容易驚醒,此時一聽到她的尖叫聲,立馬就睜開眼睛。

待瞥見她坐在床上,便立即也跟著坐了起來。伸手將她抱在懷中,連聲問道:“怎麼了,是不是做惡夢?”

何止是噩夢,簡直是最可怕的記憶。她緊緊地抱著他,這樣溫暖又寬闊的肩膀,讓她眼眶的淚水忍不住真的要落下來。她不想死,她想永遠和他在一起,她還沒有給他生孩子呢。

“別害怕,別害怕。我在呢,我在,”他緊緊地抱著她,手掌不停地在她後背慢慢地撫摸。

直到感覺到她的情緒平復下來,紀鈺才又問:“怎麼回事,是夢到什麼可怕的事情了嗎?”

“嗯,我夢到,夢到你……”沈長樂攀附著他的手臂,就在此時,她又想起那個模糊的記憶。那是她上一世在死去前,最後的記憶,她看見他瘋一樣地撲過來。

他的身上好像也插著箭。

她不想死,她也不要他死。

“我夢到吳王造反了,”她靠在他的懷中,顫抖地說。

紀鈺皺眉,四哥?可是也不知為何,他竟是沒有立即將她的話,當作是不值一提的夢話,反而是拍了拍她的後背,柔聲問:“好,你跟我好好說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