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使的。”

“不是說王著找人假扮成太子;騙阿合馬出來的嗎?”宛宜不解的問。

“你想的真簡單,別人說什麼就信什麼。”盧世榮瞟了宛宜一眼,露出不屑的表情,“王著身為益都千戶,他和那些同黨為何如此熟悉大都的情況,一下子就把阿合馬騙出來了。難道沒有同謀?張易恐怕就是同謀。張九思說他應變不審,其實是替他開脫,減輕罪名。張易可是太子一派的人,太子能少得了干係?”

宛宜臉上浮現出疑惑的表情,盧世榮繼續說下去,“你再想想痛恨阿合馬的人裡;誰最有能力策劃這件事?”

接著,盧世榮喃喃自語了一句,“真是人不可貌相,太子平時看著溫良恭儉讓的一個人,沒想到殺伐決斷,毫不手軟。不過他膽子也夠大的,就不怕皇帝猜忌他。”

最後這句話,讓宛宜也緊張了。盧世榮能想到的別人亦是如此,那麼父子猜忌可能就難以避免了。想到這裡,宛宜開始擔心真金的處境。

這個念頭一直縈繞在宛宜心頭,久久無法散去。病癒之後,宛宜的心裡有一個強烈的念頭,那就是當面問問真金,到底是不是這樣?皇帝會不會猜忌他?

於是,宛宜帶了一副畫進宮去見闊闊真。

闊闊真很意外,也很高興,“宛宜你在大都啊?我以為你隨盧大人赴任去了呢?”

“還有半年表哥就回任,所以我就不跟著長途跋涉了。”說完,宛宜拿出一幅畫,畫的是牡丹,約莫六七朵,迎風飛舞,姿態嬌妍。旁邊的題跋,四個柳體楷書“國色天香”。

宛宜解釋說,闊闊真生日自己不在大都,無法入宮恭賀,現在補上壽禮一份。

“不成敬意,讓殿下見笑了。”

“謝謝你,宛宜。我很喜歡。”

闊闊真命人將畫暫時掛在一旁,然後和宛宜閒話家常。宛宜見真金沒有回來,心裡暗暗著急,猶豫了一下,問到“太子殿下最近一直都忙於前朝的政事嗎?”

“你找真金有事?”

“是,關於家父的問題,還想再煩擾太子殿下了解一二。”不光說謊,還打著父親做幌子,想到這裡宛宜的臉一直紅到了耳根。

“不知道今天為什麼遲遲不歸?可能有什麼事給絆住了吧?你再坐會兒吧。”又陪著闊闊真聊了一會兒,宛宜見天色已晚,便起身告辭。

誰知宛宜剛離開,真金就回來了。

一見到他,闊闊真就喊了一句,“哎,真不巧,宛宜剛走。”說完,一邊囑咐侍婢“快,去把盧夫人追回來。”一邊幫真金脫下朝服,換上便裝。

“宛宜來過?”

“對。她送了一幅畫給我當壽禮。你看就在那邊。不過,她好像找你有事。”

宛宜被追回來,一進屋看見真金一個人正在專心致志的看那幅牡丹。

“參見殿下”,宛宜向真金行禮,輕聲說到。

“你找我有何事?”真金轉過身,微笑著看著宛宜。

“殿下,我聽到一個傳聞,說阿合馬遇刺一案涉及殿下,是嗎?”宛宜急切地問到。

“你聽誰說的?盧世榮?”真金打量著宛宜,緩緩問到。

“是。”宛宜漲紅了臉,聲若蚊吶,低下了頭。

“沒錯。阿合馬一案豈止涉及到我,我就是背後主謀。”

“那陛下是否知情?他會不會因此猜忌殿下。”宛宜猛然抬起頭,睜大眼睛望著真金,似乎要從他的臉上尋找答案。

真金沒有回答,反而氣定若閒的望著宛宜,“你擔心我?”

宛宜使勁嚥了一口氣,彷彿在下很大的決心一樣。

“是,殿下。”

停頓了一下,吞吞吐吐的繼續說,“殿下宅心仁厚,他日必是一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