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衡陽眉頭皺起,搖了搖頭,“我等自水道進入,在地底河流中遭遇蛇群,經過一番搏鬥進入此地,並未見到身帶鐵鏈或乘坐輪椅的人。”李蓮花喃喃的問,“那……白少俠是如何得知,這溶洞頂上有一處庭院,叫做紫嵐堂?”傅衡陽道,“白玿是角麗譙親自下帖,給了他地圖要他到這裡尋找龍王棺,我在路上截了一隻鹹日輦,搶了張本要送給九石山莊賈迎風的地圖,頂著賈迎風的名過來了。這裡的人十有八九都是受了角麗譙的信函,說能在此地開啟龍王棺的人,能與她有夜宴之緣,於是蜂擁而來。我將接到信函之人聚在一起,剛來的時候,本要從紫嵐堂進入,但紫嵐堂機關遍佈,主人避而不見,三次嘗試失敗,這才轉入水道。”

“角麗譙的信函?”方多病忍不住道,“這裡面一定有鬼,女妖挑撥這許多人到這鬼地方挖坑,絕對沒好事,這些人都給鬼迷了心竅?堂堂魚龍牛馬幫角幫主的信也敢接,她的約也敢赴?”傅衡陽朗朗一笑,“如何不敢?”方多病被他嗆了口氣,若是角麗譙下帖給傅衡陽,他自是敢去,非但敢去,還必定會穿金戴銀的去,說不定他這次搶了賈迎風的信,就是因為角麗譙居然忘了給他這位江湖俊彥發請帖……李蓮花卻道,“角大幫主的確美得很,接了她的信來赴約,那也沒什麼。”

赴約赴到在別人的房子下挖了個十數丈的大坑,這也叫“那也沒什麼”?方多病望天翻了個白眼,“然後你們進來了就在這裡挖坑,啥別的事也沒做?”傅衡陽頷首,“此地危險,當先進入的幾人觸控到洞壁上的毒菇,神智瘋狂,水塘中仍然有蛇,我等也無意和紫嵐堂的主人做對,所以都在此地挖掘、尋找龍王棺。但是昨日你們打破洞穴之頂,推落機關暗器,聲響巨大,這裡人人聽見。”

他說得淡定,方多病卻已變了顏色,“你們沒動紫嵐堂的主人,那死在紫嵐堂中的人又是誰?”傅衡陽一怔,“死在紫嵐堂中的人?”展雲飛淡淡的道,“嗯。”

他“嗯”得簡單,方多病已是一連串的道,“我們是昨天黃昏時分抵達青竹山,山上霧氣很重,莫名其妙的看見竹林中有燈光,”他指了指頭頂,“想借宿就進了紫嵐堂,結果紫嵐堂裡不見半個活人,只有四個死人。”傅衡陽微微變色,“死人?我等是二日前試圖進入紫嵐堂,只因這溶洞的入口就在紫嵐堂內,結果受主人阻擾未能進入,那時候並未見到其他人在院內。”方多病道,“四個衣著打扮、年齡身材都完全不同的死人,根據死……李蓮花所說,他進去的時候,這些人並沒死,但是在一盞茶時間內,那四個人竟然一起無聲無息的斷了氣。”傅衡陽沉聲道,“前日我等潛入紫嵐堂,那主人雖然不允我等進入院內,卻也不曾下殺手,否則我等早已傷亡慘重,如果那四人只是為龍王棺而來,紫嵐堂的主人不會下殺手,他守在此地,早已見得多了。”他抬起頭來,“他為何要殺人?”

方多病白了他一眼,他怎會知道那人為何要殺人?“後來外面的毒霧逼人,我們鑽進客房,結果木床裡面都是會咬人的螞蟻,外面滾進來一個會亂髮暗器的怪東西,那紫嵐堂的主人還在外面向我們射箭,害得我們在地上打洞躲避,一打洞就掉了下來。”後來發生的事實在古怪,饒是方多病伶牙俐齒也是說得顛三倒四,他長長吐出一口氣,“原來上面四個死人不是你們一夥的,甚至很可能也不是為了龍王棺來的?”

“紫嵐堂的主人對我們放箭,是誤以為我們和那四個死人是同道。”李蓮花道,“那四人不知做了什麼,能把他逼出紫嵐堂,又把他氣得發瘋,非要把我們這些‘同道’殺死不可。”方多病哼了一聲,“有膽子你回去問問。”傅衡陽卻點了點頭,“不錯,在我等不知情的時候,紫嵐堂中必定發生了大事。”

展雲飛緩緩的問,“但那主人並沒有死,我等既然和那四人並非同道,只消誤會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