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心裡“咯噔”一下:“什麼扳指?”

這就是蘇眉所謂的“有緣自會相見”嗎?

“其實就是一個玉指環。。。。。。羊脂白玉,還鑲了金的。”陸遙摸了摸頭,“要不是看你們兄妹那衣著氣質非富即貴的,我還不敢告訴你呢。。。。。要不你幫我找找?別人我也不大敢說。”

蘇傾眉想到蘇眉的話,點了點頭:“好吧,我幫你找找。”

“謝謝。”

“那個扳指很重要麼?”

“嗯。據我媽說是出生時帶著的。。。。。真是的,我又不是賈寶玉。”陸遙小聲嘀咕著,“牢牢掛在脖子上那麼多年了,怎麼今天鏈子突然斷了。”

大概就是他了吧。李疏寒。

蘇傾眉心裡覺得有些荒謬。一個小說人物,真的像蘇傾眉說的那樣出現了,還演了一個與他前世完全不符的角色。

興許真的是蘇眉安排好的,陸遙大半天沒找到的東西,她在附近隨便走了走就看到了。撿起那枚扳指,她垂眼看著,正要抬手去撫,忽然又停下了。

蘇眉那晚的態度很不對勁,她就照她的話這麼做,會不會有什麼意外?

可是事關哥哥。。。。。。

她慢慢地,在扳指上輕輕擦了三下。

作者有話要說:

=…=非常感謝 昔狂° 菇涼的地雷!第一次被這樣,真的備受鼓舞!

然而我這章寫崩了。

☆、(十四)

“陛下,夜已深了,請早些歇息吧。”

正在處理公文的蘇眉聞聲抬眼,便見男侍低伏的身子,單薄的衣衫微微敞開,露出小截漂亮的鎖骨。低頭的姿態讓他的臉龐更顯稜角分明,燈火重重下竟透出一種熟悉來。

蘇眉嘖了一聲。

倒是有幾分像三哥。那些權貴為了討好她可真是煞費苦心啊。

她沒有說話,男侍便不敢動作。沉默半晌後她才道:“擺駕都涵宮。”

男侍聞此,心中微嘆。他們自從被送進來後從未得到陛下的寵幸,每夜陛下都只是去為亡夫李疏寒所設的宮殿獨眠,或者去三殿下曾住的宮殿靜坐,一點也不似以往傳聞中那個水性楊花的四公主。

今夜是去思念三殿下了。

深秋的風已然帶了刺骨的寒意,甫下輦的蘇眉攏了攏衣襟,卻還是感覺冰冷的味道從領口鑽入,蔓延到四肢百骸,去連結那顆同樣冰冷孤寂的心。

她不由抬起了頭。華麗而高聳的宮牆,門庭深深的院落,優美而尖銳的飛簷,一切都如往昔一般;這個國家已盡在她的掌握,甚至擴充套件到了火羅令她大仇得報,群臣敬重,志得意滿。

只是身邊,再沒有了任何人。

這種時候她總會想起三哥,在冰冷刻板的後宮中,沉默地接受她違背倫理的親暱,報以生死不渝的溫柔。

走進宮門遣散下人,她獨自點上一盞夜燈,站在空曠的宮殿中央靜默了一會兒,忽然說道:“出來吧。”

一男子的身影在她面前漸漸成形。

“張天師,”她抬頭看向他,“我記得兩年之前,你說我兩年後命數將盡,可是今夜?”

她的聲音淡漠涼薄,絲毫沒有將死之人的惶恐。

男子鶴髮童顏,摸了摸鬍子笑得高深:“是。”

“那你來做什麼,看著我死很好笑嗎?”

“是啊,一代女皇心力交瘁,猝死於宮中,這場面可不多見。”

蘇眉諷笑了一聲。不用找鏡子她也知道自己現在的臉色有多蒼白,那是吃了無數金貴藥材都養不回來的心病。

“那張天師自便吧。”她一甩袖走到了以往三哥常坐的椅子上坐下,隨手拿起旁邊的一本兵書看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