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意識還好,可就這樣像是一個孩子一樣被人抱在懷裡擦拭,喬笙還是升起一絲的羞恥感,他閉著眼睛,溫熱的帕子在他的身上來回的動,他能感到那種難以言喻的溫柔與呵護。

一覺醒來,人都變了。

室內安靜極了,只有微弱的水聲。

白君低頭看他雙臂之間身體泛紅的人,見他叫抬手就抬手,叫抬腿就抬腿,如此柔順的任他動作,他才翹起嘴角。

去掉一身汗與晦氣,白君給他穿上一直換洗,質地最為柔軟的一件長衫,將人抱在床上,他低聲道:“現在給你洗頭髮。”

他端過木盆,喬笙躺在床上,頭移出床邊,白君用手托住他的頭,勺子倒上溫水,全部弄溼之後,才打上皂,細細的揉搓。

喬笙睜開眼睛看他。

男人十分認真的給他洗頭,見他看來還好心情的一笑,一雙冰紫雙眸,魅惑又清貴,笑得好看迷人極了。

就像是故意勾人的視線一般。

喬笙趕緊閉眼,心頭皺眉,他怎麼會想歪了。

白君見他閉眼,收起笑容,目光恨恨地瞪在揉動的頭上,眼裡一片冷凝——

這種被一個人牽引所有的情緒實在是太過於糟糕。可更糟糕的是,這種糟糕卻完全抵抗不了對方柔順的一個動作。

一瞬如冰寒九天,一瞬如春過暖花開。

他突然又有些反悔了。

喬笙的感知有多敏銳,就算是閉著眼睛,那鋪面而來的煩躁與沉悶還是被他捕捉,他睜開眼睛,“阿白,你不開心?”

白君眼神一斂,下巴微側,別過臉。

這不想與人交談的高傲表情表現得太過明顯,喬笙眼神一呆,這情緒看來是對他發的……他仔細回想了一下,至他醒來,若是他有躲避或是抗拒的動作,面前的男人就會莫名的不高興,可那些動作太過於親暱,讓他頭皮發麻……只是下意識躲避而已。

喬笙試探著道:“阿白,你是在生我的氣?”

舀水沖掉滿頭的泡沫,白君輕飄飄的遞給他一個眼神,伸手去拿洗臉架上的帕子,淡淡道:“怎麼會。”

那表情太高貴冷豔,好像是說就因一點小事生氣絕不是他這種人能做得出來的。

喬笙自然能感覺得出來他的口不對心,他以為他什麼都不懂,誤會了他的動作,試圖解釋,“我們兩個都是男人,做那麼親近的動作會很奇怪,我只是下意識躲避而已,絕沒有不喜的意思……”

白君動作一頓,然後慢悠悠的一抖手上的水,輕掀眼皮問道:“為什麼男人之間不可以如此親密……”,他視線不再與喬笙對視,開始飄忽,“若是看上了,還可以結做伴侶……”

喬笙卻是被他的話驚呆了,語氣當即就拔高了一層,“是誰給你說男子之間可以結為伴侶的!?”

白君被強行打斷,十分不悅,他抿唇,“嗯?”

喬笙恢復了些許力氣,掙扎著爬起來,頭上的帕子掉了下來,“你聽我說,陰陽交合才是正道,別胡亂去學什麼邪門歪道,男子與男子在一起始終不是正途,與世俗倫理不容,你……”

他拉著白君的手,情緒有些激動,一下子說了關於此方面的許多資訊,就害怕他看了什麼不正經的書,樹立錯了三觀。

白君才是真正的愣住了。

他這才意識到這已經換了一個世界。

不提感情,還有一個巨大的鴻溝橫貫在身前,那就是未來人與古人天差地別的觀念。

他將喬笙拉到身前,帶著強勢又柔和的口吻命令道:“你病了,別多說話,閉上眼睛先休息。”

喬笙不知道他明白沒有,見他眼神盯著自己,不想又惹他不開心,只好閉上眼睛。

白君手冒著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