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楓公子接住人,在抬眸時,就嗜血的笑了。

男子倚在門框上,一雙淡漠冰涼的眼睛看了看南楓公子,又神色不明的落在花頌身上,然後那一扇門便輕輕關上了。

這處正是毒仙的小院。

幾個歡樂樓的護衛小心翼翼的靠近,遲疑著問,“南楓公子?”

南楓公子眨也不眨的盯著小院許久,眼裡滿是寒意,他輕飄飄的吐出兩個字,“廢物!”

妄玉真王站在遠處挑眉,“南楓?”

南楓公子深吸了一口氣。

——

花頌清醒的時候,有一種醉酒之感,腦袋裡面刺痛,更有一種深入靈魂的暈眩。

如果要他形容,他覺得自己像是被妖精吸了精氣的男子。

花頌神色懨懨,不管閉眼還是作甚麼,一直有一雙泛紫的眼睛如影隨形,就像是要強行的印在他的心裡。

他精神不振的在床上躺了兩天。

南楓公子沒有親自送他回來,花頌迷迷濛濛的睜開眼睛,有了意識之後,才發現自己已在床上躺了一天,而他在第二天的傍晚才看見南楓公子。

那一襲紅衣的男子從門口走來,就好像攜帶著天邊燃燒的晚霞,身形有著未褪的肅殺,如畫眉目間灼灼逼人,一進來就挑眉道: “醒了?”

花頌略撐起頭,“南楓公子。”

他一起身,雪白的單衣被牽扯,散開一大片領子,露出的肌膚白得透明,鎖骨上一個緋紅的齒印十分明顯。

南楓公子眼光攝人的定在上面,眸光凝結,冷聲道: “那東西怎麼還沒消?”

花頌直起身,合了合衣領,聞言搖頭,他的心頭也有些疑慮,“我也不知為何。”

南楓公子動了動手指,要做什麼卻終究是頓在原地,他突兀地沉默,眸光低沉的看著花頌,不知道在想什麼。

他不說話,房間裡面就安靜了下來。

花頌也習慣了他這種時喜時怒的性格,就任著他這樣盯著自己,眼光安靜的落在薄被的繡花上,繼續整理被打斷的思緒。

烏髮漆黑,肌膚賽雪,他恬靜的垂下眼,通體透徹,整個人被裹在絲滑薄被裡,靠在雕花大床上,只是安靜的看著,就生出一種歲月靜好之感來。

南楓公子不知哪裡湧來的洶湧怒氣消失,他有些自嘲勾了勾唇角,心頭卻忍不住想到,若是當初意氣風發,瀟灑不羈的寧城南家大少爺遇見這樣一個人,該是何等驚豔的模樣?

只可惜天意弄人。

自己已經糜爛成了這番模樣,為什麼還要出現這樣一個人,讓他明明放開一切孤注一擲時還要生出這許多不甘來。

眼裡的暗光凝了又聚,殷紅的唇挑起,南楓公子又看了看那人,眼裡閃過悽然,最終一握拳,所有的情緒都消失,只閃過一抹奇異的神色。

他近身到花頌面前,狹長的眼睛一如初見時似笑非笑的模樣,輕輕的吐出一句話,無形的音波傳入耳裡。

花頌偏頭,剎那間驚詫的瞪大眼睛,過了一會兒,才恢復平靜。

——

花頌將自己的儲物袋拿出來,有四個,一個是歡樂谷發的,一個是秦管事賞賜時攜帶的,其中兩個,一個來自南楓公子,另一個來自溫然。

書房裡面靜悄悄的,只有流風從視窗灌進來,吹得書案上的書頁嘩嘩的聲音,墨香暗浮,雅緻靜謐。

黑袍器靈盤坐在花頌的肩膀上,眼神不屑的看著他拿出來的儲物袋,“就你才將這東西當成寶,虛空裡面偌大的空間不用,笨蛋!”

花頌停止歸納物品,清淡的挑眉,虛空裡面灰茫茫的一片,哪裡有放東西的地方,他問,“何處?”

器靈翹了翹嘴角,“你自己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