圈,又抓了抓頭上的牛耳朵。鬱悶至極,這位祖宗什麼時候膽子這麼小了?這真是以前那位隨口就冒出要拆頭,破腹,拌牛肚的人嗎?牛頭哆嗦著甩了甩牛腦袋,連忙將季白扶起……

“啊——”一聲淒厲的慘叫,變故驟生。

只見最後那個一直披著白斗篷默默不語的鬼,向冗長臉飛奔兩三步,那抓住斗篷領口雙手交叉,一眨眼幻化成白骨骷髏,掀開純白斗篷,顯出一身大紅色的嫁衣。

她靈活的向前一擲,斗篷剎那間幻化成幾張拼接的人皮,目標明確,結結實實的蓋住了冗長臉,那聲慘叫令鬼差也毛骨悚然,再定睛一看,人皮下的鬼已不再掙扎,一縷青黑色的煙飄出。

轉瞬之間匯入嫁衣女鬼口中,她魅惑的舔了舔紅豔豔的唇,血紅色的眼細長,那張極其細緻豔麗的臉叫眾鬼自心底泛起一絲寒意。

那雙血紅色的眼睛回過頭默默的盯了季白一眼,轉身消失了……

對於精怪,一般鬼卒是沒有那個能力捕捉的,而裡面唯一有能力的牛頭,此時正堅守崗位守著季白,生怕他再受到一點損傷。當他震出法器時,終是晚了一步,一眾鬼就這樣看著那隻成精的畫皮鬼消失了。

作者有話要說: 新年快樂!

☆、第二章(捉蟲)

“喂,聽說了嗎?”一隻鬼卒一臉神秘兮兮的說。

湊過一張好奇的鬼臉:“啥?”

“最近孟婆家不太平啊。”

一個吊著胳膊的小鬼顛一顛的擠過來,咬著筆追問:“怎麼了?快說。”

“前幾日,八爺抱回一個人,直衝判官府門……”後面越來越小聲。半晌後——

“哈哈哈……”

“桀桀……

“嘎嘎嘎……是不是真的?”

“當然,你是沒有看到啊,孟婆的臉都綠了!!”

“啪——”一聲巨響,小鬼抱著頭倉皇而逃。

牛頭吹了吹手上的小鬼的毛,粗啞的嗓子罵道:“滾蛋,孟婆的臉本來就是綠的。”

這些嘴啐的小鬼!——什麼八爺抱回來的人是判官在人世間和小妾生的兒子,什麼孟婆一怒之下鬧分房,判官請八爺暫居府裡調和,誰知八爺一下子戀上那個小妾生的貌美兒子,還為那沒醒的小子謀得一份好肥差……

“嗤——”牛頭譏笑一聲,真是亂七八糟,不可理喻。哎,要真是這樣還好!

抬手煩躁地抓了抓頭上的牛角,轉身一屁股坐在忘川河旁邊的大石頭上,左手攬住三生石,望著幽幽的忘川河水,河水中映出一張黝黑卻俊朗的容顏,不過頭上有兩隻牛耳朵。思緒漸遠:它本是隻普普通通的牛,得了那人的一滴眼淚,飛昇成仙,可是世事多舛,一時受惑,犯下大錯,被貶到地府做了這捉鬼引魂的差事……

一顆石子落下,水花飛濺。

牛頭回過神來,看著水中破碎的面容,抬手抹了抹臉上燒灼的水珠,驚跳起來。

這忘川河裡的水對這些精怪鬼靈來說,那可是個無比可怕的物什,哪些想灰飛煙滅的,直接往裡塞,來多少,滅多少,還環保。

“馬臉兒,你給爺站住,撞不死你!”

馬面生得一副俊秀的書生面容,只可惜下巴過尖,顯得有些刻薄,他嘴中一聲嗤笑,氣得牛頭化成原形向他撞來——

“呀,呀!真是一頭暴躁的蠢牛。”馬面幻化成霧,一時間化開牛頭撞來那一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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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醒?!”低沉的嗓音中透出極度的疑惑與不滿,一身玄黑的背影坐在床榻邊。

斯文俊秀的判官摸了摸下巴,尷尬的出口:“這…這……?”

桌旁坐著個穿青色羅裙的豔麗女子,她抬起眼角覷了一眼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