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頓時雙雙倒地,再一絲聲響。
而兩名船伕也早已被他轉身時隔空順手擊暈。
一時之間,孤舟寒江,天地間彷彿只餘二人。
西風將一念的玄色長袍吹得獵獵作響,而梁澄那處卻彷彿獨成一處虛空,雪落弗入,風過不侵。
他緩緩靠近梁澄,不發出一絲聲響,足尖彷彿不沾地,一步步落在虛空裡,滿頭墨髮向後揚起,似旌旗招展,劍眉入鬢,鳳眼微眯,嘴角一絲弧度,盡是興味,還帶著一絲異樣的興奮,加之一身暗紋玄袍,整個人看起來霸氣狂狷,氣勢逼人。
直至將梁澄整個人罩入自己的陰影裡,一念才堪堪停下,自袖中拿出兩枚血舍利,張開五指,只見原先那顆毫無動靜的血舍利,此時也發出陣陣紅芒,兩枚舍利,猶如周天星子執行,迴環旋繞。
一念右手結印,九轉摩羅訣緩緩執行,真氣逐漸凝聚,眼看兩枚血舍利漸漸聚攏,彷彿就要融合作一粒,卻怎麼也無法完全相容,一念額上漸漸沁出一層冷汗,眼眸深處再次瀰漫起陣陣血霧,眼看就要成功,梁澄的那枚血舍利卻忽然一黯,墜回掌心,一聲悶哼響起,一念迅疾收起血舍利,後退一步,單膝跪在甲板上,咬牙嚥下喉間的腥味。
“師兄,你怎麼了?!”
梁澄自那玄而又玄,悠遊自在的境界中回神過後,還來不及體悟回味,便見一念一手捂心,一手撐地,半跪於地,一副受傷頗重的模樣,當即上前扶住對方。
一念輕輕搖頭,聲音裡透著虛弱,剛道一聲“無事”,便整個人栽倒在梁澄懷裡,一張毫無瑕疵的臉此時蒼白如紙,連唇色也變得淡淡的,頓時把梁澄心疼得不得了。
梁澄不敢再耽擱,打橫抱起一念,正要叫安喜平,卻見安喜平和流雲俱都昏迷在地,連兩個船伕也倒地不醒,難道方才有人暗算,師兄為了趕走刺客,這才受此重傷?
作者有話要說: 作者:你說吧,你是不是在裝嬌弱白蓮花?
一念虛弱倒在梁澄懷裡:師弟,師兄頭好暈。
作者:……你的威武呢!你的霸氣呢!你的邪魅狂狷酷霸拽呢呢呢呢呢!你個不要臉的!
第19章 真如之境
梁澄將一念往軟榻上輕輕一放,一探脈門,頓時一驚,一念體內的真氣此時紊亂而爆裂,似要破體而出,梁澄不敢耽誤片刻,將一念半摟入懷,對方頭部剛好枕在梁澄的肩頭上,微弱的氣息也打在他的脖頸裡,顯出一種脆弱而蒼白的美……
梁澄稍稍移開視線,沉心定氣,一手抵在一念後背,當即輸入一絲真氣,菩提心經柔和綿長,調氣養和,慢慢地開始梳理起一念體內紛亂的內息。
這一調息,梁澄便覺自身真氣運轉似乎更為流暢,如魚入水,竟是毫無阻塞滯留之感,梁澄驚訝一瞬後,便不敢分心,專心致志地為一念平息體內失控的真氣,一刻過後,見一念臉上不再沁出細汗,這才收回手,正要將人放回軟榻,船艙的屏門突然被猛地推開,只見安喜平飛步進來,面沉似水,見到梁澄不但安然無恙,還半抱著那賊禿,不由一驚,心裡不確定起來。
“方才可是來了刺客?”梁澄正需有人向他釋疑,當即出口問道,話音剛落,懷中人一聲細弱的呻~吟,梁澄低頭,緊張地盯著一念,嘴裡小聲喚道:“師兄?”
一念眉間微顰,兩排不是非常濃密,但卻又長又直的眼睫輕輕顫動,彷彿羽扇般,緩緩掀起,梁澄便直直對上一念幽潭似的黑眸,只是這對幽潭此時彷彿籠著淡煙,帶著一絲迷濛,俄而風過,恢復清明。
一念抬手,按住額角,卻未從梁澄懷裡坐起,明明比梁澄高了一個頭,就這麼依著梁澄的肩膀,竟也不嫌難受。
梁澄見一念似乎頭暈,於是擔憂問道:“師兄,你覺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