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點點頭,然後又問,“那為什麼黑的裡面有白的,白的裡面有黑的?”

“因為什麼事情都有兩面性,好事可以轉換為壞事,壞事可以轉換為好事。”

“那就是說,”白痴撫了撫自己下巴,高深地說,“那麼說,信任和不信任也是一樣。你信任一個人的時候,實際上你是不信任他的。而你不信任一個人的時候,你是信任他的。所以,不信任就是信任。”

鄭直這下有些糊塗了,老婆說的似乎很荒唐,但又有幾分道理。是什麼意思呢?

“因為白痴不信世界上任何一個人,所以白痴相信世界上所有的人。”說完,嘻嘻笑了一陣,鄭直參合著笑了一下,卻覺得很是不懂她。自己以前的老婆雖是怪異,卻也能猜到個譜。但現在,他卻弄不清楚她到底想表達什麼?是真的瘋了嗎?

第二日,鄭直依舊對李路和何江的案子一籌莫展。在朝廷系統內的調查機構全部屬於傅無心管理,無論怎麼查結果都是一樣。三日之期就要到了。他無奈之下給林鈺兒寫信,上面只有“李路”和“何江”兩個名字。一天之內卻收到了一封厚厚的信,上面密密麻麻記錄了兩個官員的資料。

兩人的確有貪汙受賄的事實。但因為周圍所有官員都有貪汙,所以他們被逼無奈,不想成為眾矢之的,才象徵性地收了賄賂。但所受的賄賂,最後都還之於民,暗地裡捐獻給當地窮人。實際上,兩人都是清廉之人。

如果鄭直去彈劾兩人,會惹民怨,王爺也算是抓到了把柄,他自己會給自己招來殺身之禍。此事,他覺得自己不能做。三天之期已到,鄭直向傅無心詳細陳述了兩個官員為民做貢獻的事例,並拒絕了彈劾之事。

傅無心意外沒有責怪,而是拍了拍鄭直的肩膀,說他已經成熟了。

但,鄭直總覺得,有些事情不大對勁,但又無法說出口來。

回到家中,旺財連連叫苦,說夫人非逼著他去外面買糖葫蘆,而且跑了幾條街買回來她都不滿意,連歇也沒歇一口就被又叫出去買,折騰了一下午。鄭直回到房間,發現白痴面前有五串糖葫蘆。她呆呆地看著前面的糖葫蘆,卻沒有吃。

鄭直問:“你喜歡糖葫蘆嗎?”

“喜歡。”白痴呆滯答道。

“為什麼買來都不吃呢?”

“這些糖葫蘆都長得不夠整齊。”

鄭直嘆了嘆氣溫和道:“你喜歡吃糖葫蘆,我們可以自己做。不用到外面去買一大堆又不吃,挺浪費的。還有,旺財做下人也很不容易,不能老是麻煩別人做一些沒意義的事。”

白痴認真點頭道:“嗯,老公,我知道錯了。”說完欣喜地對鄭直一笑。

這是第一次,阿正指責自己的老婆。以前的時候,即使自己老婆做錯事,他也從來附和,不敢有微詞。但如今,不知為何,竟然有了膽量,敢說她不是了。

但是,她似乎沒有生氣,反而很高興的樣子。

他敢對王爺直言,是因為王爺錯得太過,如果不糾正,對王爺政權有致命危險。而他不敢對老婆直言,是因為她對自己恩情太大,他太自卑,怕老婆會嫌棄自己;而她也從來也沒有犯過什麼大錯,他更不能責怪。

但如果他早些敢說一句:“你現在是我阿正的妻子,你不要再想政大人了。”或許,根本不會釀成今日的悲劇。或許,如果阿正當時敢說出心中的猜忌和不解,老婆不會怪他,反而會更理解他。而他對她,連這點信任都沒有,他只是一味地令她開心,不斷掩飾自己內心想法。

他對她的愛,從來沒有平等過。他,一直在畏懼,在自卑,在逃避。

而她現在這個樣子,似乎反而什麼都能說了。老婆變得不正常,但阿正卻愈發正常。這算是一種平衡吧。

當日到了深夜,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