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善也附和道:「皇上又是何苦,你要殺了我們兄弟,直接給個痛快,別給我們加上這麼大的罪名,我們擔當不起!」

不過瞬間,他們就要抱團結盟。雙方劍拔弩張,眼見就要鬧大,布迦藍罵了聲髒話,站起身鏗鏘有力地道:「酒稅必須收!」

所有人的目光都朝她看了過來,這時才發現,這隻狡猾的狐狸,今天可是一句話都還沒有說過,聽到她一開口,頓時戒備更甚。

布迦藍先強調了觀點,神色溫和了下來,手撫著肚子,微笑著說道:「先前範章京算的帳,你們應該都聽到了。其實十萬兩的銀子並不多,朝廷一年才收十萬兩銀子的酒稅,就算曆朝歷代中,酒稅最低的大明,也遠不止這個數。」

她目光從眾人臉上緩緩掃過,神色柔和,不疾不徐地道:「我知道你們有意見,你們為大清立下了汗馬功勞,大清能有今日,多靠你們浴血奮戰,才換來了大清的太平日子。不過啊,你們現在就已經滿足了嗎?天下何其大,大清還不過只是偏安一隅,在夾縫中艱難求生而已。

如果沒有大清,各旗都是一盤散沙,就好比蒙古的察哈爾部,扎魯特各部,大家與他們有什麼區別呢?如果蒙古各部統一起來,大家反過來得向他們俯首稱臣。

再說大明吧,現在大明皇帝騰不出手來對付大清,是因著大明內部動亂不斷,李自成的勢力越來越大,等到李自成打到北京,大明皇帝換了人,李自成會不會轉過頭來對付大清?如果大明與朝鮮,或者蒙古聯手,大清還能過安穩太平日子嗎?大家要知道,整個大清,就盛京的城牆能抵擋一段時日,要是大軍圍了城,大清能堅持幾日?」

布迦藍說這麼多,拼命往大了扯,都為了先轉移他們的憤怒。

她嘆了口氣,繼續循循善誘:「我知道你們都不願意見到有這麼一天,所以大清趁著機會,必須先努力壯大自己。我們不為自己著想,也要為後世兒孫著想。就這麼一個爛攤子,說句難聽的話,你們誰坐在皇上的位置上,都不會好過。」

布迦藍瞧著他們的神色漸漸變化,由憤怒開始沉思,也切入了主題:「朝廷缺錢,就沒辦法做事。我也不願意強人所難,既然你們覺著,原本每旗都有釀酒的權利,現在要收回來,你們吃了虧,不划算。

其實朝廷也覺著虧啊,朝廷花錢修衙門,支付官員薪俸,安撫蒙古各部落,還有遠赴朝鮮,哪一樣不得花銀子。你們卻一個大錢都沒有出,享受著朝廷為你們帶來的種種好處,對朝廷來說,也是虧太發了。

既然你們把帳都算那麼清楚,也是,親兄弟明算帳,大家還是一分一厘算清楚比較好。我這裡有歷年來,朝廷支付各部官員的薪俸,這部分,大家一起平攤了吧。」

就知道!

布迦藍一說話,絕對沒有好事!

在眾人的腹誹中,布迦藍微微一笑,說道:「哦,還有最重要的一件事,鋪路修橋,甚至皇寺天壇,都是朝廷出的銀子,以後大家前去拜祭,進門得交錢。過路過橋也得交錢,為啥呀,因為路壞了,得花銀子養護。還有盛京城門,每年都要加固修葺,大家住在城裡,接受著城門的庇護,每年也要交保護銀,這些都不過分吧?」

皇太極見到大家跟吃了屎一樣難看的臉,心裡暢快淋漓,同時又遺憾不已,他怎麼就沒想到跟他們這麼算帳呢?

布迦藍趁熱打鐵,說道:「範章京,你再給大家仔細算算,順便告訴他們,大明地方的官員,究竟有多富有,從酒稅上賺了多少銀子。今年只十萬兩,算是最便宜的價錢,明年這個價錢肯定得漲,就這麼一年,大家抓緊時機啊,過了這個村就沒那個店。」

「說得好聽,既然這麼好的事情,兩黃旗怎麼不參與?」

布迦藍笑道:「哎,打人不打臉啊!誰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