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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這麼便利,說見面就可以見面的。”我故作輕鬆,其實我和她都很清楚這次的分別雖然談不上是生離死別,但是我們之間的感情肯定是要畫上一個句號了。
“辰辰,你先去房間睡覺好嗎?媽媽一會兒就過來和你一起睡。”前妻讓在客廳裡逗留著看動畫片的女兒先回房間去,女兒不太情願地關掉了電視機,路過我們面前的時候還在嘟嘴,我撫摸了一下女兒的頭頂,都這麼高了,時間過得可真快啊,轉眼間女兒都快成為大姑娘了。
看著女兒走進臥室關上了門,前妻故作微笑地問我:“雲飛,要不要喝點什麼?”
“快睡覺了,我不想喝,省得半夜還得起來上廁所。”
“雲飛,這次你離開杭州和上次不一樣,你上次是因為有一些人的支援和許諾,而且單位也是同意的,現在你辭職了,處境可就完全不同了,我覺得你還是要對自己目前的情況有個清醒的認識和定位。去了那裡,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你應該很清楚了,因為現在你是去一個相對還是陌生的地方去開創屬於自己的事業,也許還有愛情,這和潛伏也不同。這次去了,幾乎可以說在事業上面已經沒有回頭路可以選擇了,所以你要在各個方面都有所準備,不能好高騖遠,也不能屈就自己,你辭職北上不是為了受罪的,而是要爭取一個更加美好的未來。”
前妻遞給我一隻臍橙,黃澄澄的表皮已經被剝離了大半,一股果香飄了過來,隨之而來的,還有刻意為之的體貼。我接過橙子放在了床頭櫃上,刷牙以後沒有再吃零食或水果的習慣。
“我知道你是一個很感性的人,任性慣了,而且桀驁不馴,不過我個人還是覺得社會不太可能會允許太多你這樣的人天馬行空地自由行走,社會有社會的執行制度和潛規則,你在必要的時候也要善於迴旋才可以,不能撞到了南牆還不死心,最好是做一股山澗的清溪,當遇到岩石阻礙的時候,既不消極退縮,也不魯莽衝撞,而是見機行事地繞過去,這種委婉的讓步不是怯懦,更不是沉淪,而是一種大徹大悟基礎上的能屈能伸。你之所以有那麼多的事情看不慣,說實話吧,那是因為你的氣量太小的緣故,世界是多樣化的,生活是多元化的,而人的思維和觀念更是千奇百怪、不一而同,沒有必要對那些與你觀念不一致的人爭執,本來大家的知識、閱歷和動機各不相同,怎麼可能有那麼多的共同語言呢?沒有什麼對不對的,做個既圓又方的人吧,保留稜角來堅持自己內心的想法,透過圓融大度的方式與周圍的人和物接觸和交往,沒有什麼事情是值得咱們耿耿於懷的。”
我不耐煩地從沙發上站起來,走到窗邊看著夜色下行色匆匆的路人,一種歷史的流逝感在我心中蔓延,我忍住不快對前妻說:“人生在世,白駒過隙,幾十年後的我們都會不可避免地淪為墓廳瓷罐中的一撮骨灰。趁著我們還有精力穩握書寫個人歷史的如椽大筆,還是抓緊書寫一些自己真正感興趣的篇章吧!不必考慮太多的得失,不必牽顧外界的喧囂,做人做事的唯一價值標準就是尊重自己內心的選擇。如果每個人都像你所說的那樣圓融和虛偽,那麼活著本身就成為一種純粹的自我壓抑,還有什麼人生樂趣可言?”
“你說的也沒錯,從根本的角度來說,現在,也就是此時此刻,我和你面對面進行交流,但是在正常的情況下,在幾十年以後,你和我以及和咱們年紀相仿的大多數人都會有同樣的一個結局,那就是咱們在各自的骨灰盒裡面沉睡,彼此不再溝通、不再交流,也不再有情感上的任何牽掛。”前妻語速有點兒快,看得出來她的情緒略顯激動,“沒有什麼東西是值得我們永久地為之固執己見,尤其是情感以外的物質化的東西,咱們什麼都帶不走,何必為了那些物質化的東西而執著,最後落得個被物質化的東西推上不歸路的境地呢,那不是自己被物質帶走了嗎?你總是說江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