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隊長再狂妄也不會孤身挑戰一個商隊,他帶了幾個手下,悄悄跟著那隻商隊,打算等走出部隊的範圍後再動手。

知道的人越多,他分到的財物就越少,所以出於私心,分隊長也不願意驚動旁人,所以他特意走了好一段距離,估摸著軍隊裡其他人聽不到了,才激動地揮手示意下面人往上沖。

然而分隊長的手揮了好幾下,卻不見其他人動作。分隊長很奇怪,他正要回頭一看究竟,樹後面就伸出一隻手,猛地將一方濕帕子捂到他的嘴上,他四肢折騰了兩下,就垂下不動了。

捂著分隊長的人這才鬆開手,轉過身向著一個黑衣人問道:「縣令,現在該怎麼辦?」

分隊長一路偷偷摸摸跟著「商隊」走,他身後的手下也接連不斷被迷暈拖走,到現在,樹林裡已經捆了九個人了,算上分隊長,剛好湊個整。

蕭景鐸掃了眼癱倒在地的施浪詔人,頗有些嫌棄地說:「竟然不守軍規至此。悄悄拖走,到無人之地審問。」

「是。」

等這個不受軍規的小隊長一睜眼,竟然看到了一群漢人圍在他身邊,他當時簡直恨不得再暈過去。可惜蕭景鐸不會讓他浪費時間,沒過多久,蕭景鐸就撬出了傍羅千今晚紮營的精確地點。

「你們知道了紮營地點有什麼用?你們只有這可憐的幾個人,而將軍足足有四千人,你們就算知道了,又能做些什麼呢?哈哈哈……」分隊長肆意嘲笑。

被俘虜了還這樣狂妄,站著的幾個人手都有些癢。蕭景鐸掃了分隊長一眼,輕飄飄地說了句:「打暈他。」

其他幾人立刻動手,早就看著貨不順眼了,有了蕭景鐸發話,根本沒人和這個蠢貨客氣。

俘虜們再一次被陷入昏迷後,府兵們來詢問蕭景鐸的意見:「縣令,這幾個人怎麼辦?」

「刀箭護具全部收繳,衣服也撥下來,以備不時之需。」蕭景鐸舉步往前走,後面那句話輕如鴻毛,「至於人,就地格殺,一個不留。」

身後隱約傳來刀劍入肉的聲音,蕭景鐸恍若未聞地往前走,蕭林從後面追上,問道:「郎君,這個小隊長雖然愚蠢,但他說得不無道理。我們只是三百人,但對方足有四千人,這要怎麼辦?」

「蕭林,你可知,為何洩露軍情斬立決,沒有任何迴旋的餘地?」

蕭林沒有說話,蕭景鐸繼續說:「那是因為,戰場上沒有無用的情報。把其他人都召集起來,我們全力往駐軍地出發,務必要趕在傍羅千之前到達。」

蕭景鐸派人裝作商隊誘敵深入,自然不能帶太多人,所以他身邊只有二十人,其餘人都在另外一個地方潛伏等候。現在接到蕭景鐸的命令,三百人都拿出最快的腳程,迅捷又隱蔽地繞開傍羅千的部隊,全力往傍羅千的前面趕超。

施浪詔發兵之前還派了探子,可見對這次偷襲十分重視,就連每日紮營的地點也選好了。

他們紮營能看出是仔細甄選過的,這片平地在兩山之間,地勢平緩,旁邊還有一灘湖水。

有人蹲下試了試湖水,然後站起來問道:「今晚這些龜孫一定會在水邊紮營,縣令,要不我們在水裡下毒,神不知鬼不覺地放到他們,然後我們趁機……」他比了個殺的手勢。

所有人都知道蕭景鐸精通醫術,他剛到晉江縣,還是縣丞的時候就大大露了一手,方才放到那幾個逃兵也是他的主意。現在這裡有湖有水,很多人都想到這一頭,蕭景鐸人就在這裡,猶豫什麼,直接給他們下毒啊!

「在自家門口的水源下毒,還真是能耐。」蕭景鐸卻臉色不善,反而問道,「這個湖是活水,得放多少藥才能把放倒四千人軍隊?而且下毒之後,周圍土地又該如何?」

「事有輕重緩急,先解決了這幫偷襲的無恥之徒,日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