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願聞其詳。」

「乾寧公主殿下。」

刺史頓了頓,不可思議地問:「你還認識乾寧公主?」那可是嫡長公主,兩代帝王的掌上明珠,想找她走門路的人多不勝數,可是如今蕭景鐸說,他或許能搭上乾寧殿下這條路?

這真是……怎麼不早說呢!

蕭景鐸不好多說,只能簡略地提了兩句:「少時曾與郡主,不是,公主有幾面之緣。」

刺史背著手在地上走了兩步,最後下定決心一般說道:「雖然沒什麼成算,但也總比沒有好,權且試試吧。」

護送壽禮的隊伍馬上就要出發,這次賀壽最核心的是十扇巨幅屏風,除此之外還有許多蜀錦、南詔玉器、金銀雕像等,但是無疑,路上最須注意的是這扇屏風。

成都府刺史是如何千叮嚀萬囑咐就不說了,出發前一天,蕭景鐸特意找到護送賀禮的人,鄭重地交給他一個檀木匣子。

「這是……」

「勞煩你給乾寧公主遞拜帖時,順便將這個匣子附上,就說是蕭景鐸預祝殿下生辰。」

負責護送壽禮的長史確實知道蕭景鐸曾說過他認識乾寧公主,或許可以向乾寧公主活動一下,為此蕭景鐸還寫了一封親筆書信,到時候隨著劍南道的拜帖一同遞給公主。但是新帝登基,一朝天子一朝臣,長安裡勢力也跟著大清洗,許多人原來的門路都走不通了,這種時候,想必許多人都盯著最受寵的嫡長公主。乾寧公主一天不知要收多少拜帖,護送使臣真的不覺得,蕭景鐸的拜帖有用,更別說現在還要遞這麼大的一個匣子。

但是這個匣子不佔地方,也就是順手的事,所以護送使臣沒有推拒,而是說:「我倒可以替你捎過去,可是我們事先說好,能不能遞到公主面前,我可不管!」

蕭景鐸笑了:「這是自然。」

在蕭景鐸和刺史的注目中,護送壽禮的隊伍吱吱呀呀地啟程了。他們帶著劍南道的各級官員的期待和嚮往,蜿蜒緩慢地穿過秦嶺,走向長安。

與預計時間相差不遠,劍南道諸人抵達長安時已是八月,長安裡依舊火熱,各地使臣接踵而至,更有高鼻深目的藩國人不遠萬裡,跋山涉水,只是為了參加上國新任帝王的千秋宴。

劍南的使臣小心翼翼地派人去乾寧公主府遞拜帖,等他們看到公主府門房前的人流,當時就不抱希望了。

「長史,現在怎麼辦?」

「沒事,刺史給其他宰相也寫了信,我們去其他地方試試。」

「那還要給公主遞拜帖嗎?」

長史頓了一下,摸著下巴思索片刻,道:「遞吧,都走到這裡了,試一試也無妨。」

公主未出降之前都住在宮裡,而且一般也沒有封號,都以排行相稱,比如三公主、四公主之類,等及笄後,一般緊接著就會賜婚,這時候才會賜封號。正常來說,公主及笄或者嫁人才可以得到冊封,但是凡事都有例外,若是公主極為受寵,受寵到可以讓皇帝無視規矩,那麼年紀輕輕就可以冊封封號,享有封地,比如這位,乾寧公主。

乾寧公主還未訂親,按理不該設公主府,而且三月先帝駕崩,雖然國君事急從權,只需要服一個月孝期,但是乾寧這個孫輩就不能這樣放肆了,要老老實實守孝一年,所以可以預料,乾寧如今沒有定親,未來一年內也不會定親,所以公主府並不急著用,現在就賜公主府委實太早了。

但是誰讓新帝向著自己女兒,他見城西最好的那處宅子空下來了,立刻就撥給容珂,生怕被別人搶了先。所以乾寧公主早早就有了自己的公主府,雖然她並不住在公主府,但是府內一應配置都是全的,門房負責收拜帖,然後每日傍晚送到宮裡去。

今日永和宮的人收到宮外傳來的拜帖後,按例轉給容珂。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