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再精巧的局都架不住蠻力破壞,傍羅千豁了命一般窮追不捨,蕭景鐸等人連放幾顆煙霧彈都無法阻攔。看這不要命架勢,晉江縣的府兵無法阻擋,只能不斷後撤,步步退敗。

傍羅千被吊了一整天,現在終於佔了上風,他心中怒火熊熊,發誓一定要抓住這些狡猾的漢人,全部殘殺。至於這些漢人的首領就更好說了,等傍羅千抓住這個人後,他會慢慢將對方折磨致死,好讓這些漢人們知道,得罪他傍羅千是什麼下場。

傍羅千在怒火的把持下一個勁往前沖,其他人害怕傍羅千的殘暴性子,只好牢牢跟在傍羅千身後。慢慢地,副將心裡不詳的預感越來越重,最後他忍不住喊道:「將軍,不能再追了,這裡的地形不對勁!」

不知不覺,他們已經進入一個峽谷中,這裡外寬內窄,兩旁山石林立,像是一個口袋一樣把他們兜住了。

傍羅千聽不得別人反駁,所以沒有理會副將的勸說,執意往前走。副將四下看周圍的山勢,心裡的異樣越來越明顯,只好壯著膽子攔住傍羅千的馬,心急如焚地大喊:「將軍,我們可能中計了,快撤!」

但是已經太晚了,山道兩邊突然滾下大石,漫天箭雨從天而降。山道狹窄,許多人躲避不及,中箭的、被石頭壓住的不計其數,士兵們慌了神,推搡著想往峽谷外跑去,然後出口早已被人把守。握著長刀的黑衣人站在峽谷口,仗著地利大肆殺戮,來一個砍一個來兩個砍一雙,而因為山道外寬內窄,被困在峽谷裡計程車兵沒辦法施展人數優勢,只能活活被困死峽谷。

這場單方面的殺戮一直持續到日暮西沉,鮮血滲入土地,把碎石子浸成暗紅色,傍羅千雙手被縛跪在地上,看到蕭景鐸握著刀朝他走來,狠狠地啐了一口。

「男子漢大丈夫就要光明行事,你一直躲躲藏藏算什麼好漢!」

「我熟悉地形,佔據地利,既然能偷襲那為什麼要和你正面打?」蕭景鐸語帶諷刺,「我也是佩服,一模一樣的伎倆,你竟然能被騙三次。活該你兵力比我多了十倍,卻一樣要戰敗。」

湖邊放煙霧恐嚇人心,追擊時用煙霧偷襲,包括現在用白煙做引子,一步一步把傍羅千引到峽谷裡,說白了都是一樣的套路。然而即使如此,傍羅千還是一個不落地全部踩中,蕭景鐸都不知該說什麼為好了。

一提到這個傍羅千就暴怒,他目眥欲裂,脖頸青筋鼓起,顯然想奮起反抗。傍羅千張開嘴要大罵,可是還沒等他罵出聲,就被一個府兵塞了布團。傍羅千憤怒地嗚嗚直叫,蕭景鐸揮了揮手,不甚在意地說道:「看好他,我們這就回城。傍羅千似乎還是施浪詔的什麼貴族,帶著他回去,也好和南詔談條件。」

……

自從蕭景鐸走後,縣衙裡許多人都戰戰兢兢,惶恐地等待著敵軍到來。

可是三天過去,並沒有任何動靜,第四天的時候,一行人敲響了城門,說讓城裡派人去打掃戰場。

縣丞生怕是敵軍探子,即使認出對方是自己人也不敢放入城池。又這樣僵持了一天,戎州的官兵都到了晉江縣,卻還是不見所謂的敵軍。

最後,奉命回城的人只好領了將信將疑的戎州援兵,去湖邊看敵軍屍首。直到這時候,晉江縣城裡的人才如夢初醒,墜入巨大的不真實感中。

蕭縣令帶著三百人,已經在半路上把敵軍狙殺了?晉江縣擔驚受怕這麼多天,竟然就這樣毫髮無傷地度過大劫?

滿城歡呼,好些人自發圍到城門口,等待救城勇士們的歸來。

又過了幾天,數百個血跡斑斑的黑衣人出現在城門外,在百姓的夾道歡呼中入城。他們衣服上淨是深一塊淺一塊的血斑,還有好些人掛了傷,這些人雖然臉色疲憊,但神情俱是驕傲又暢快。

入城之後,出戰的府兵馬上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