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王妃心領神會地轉移了話題:「是我疏忽了。對了,聽說承羲侯如今還未婚配,這是為何?」

梁王妃對蕭景鐸很是好奇,以蕭景鐸的官職和樣貌,怎麼也不可能現在都未娶妻。梁王妃生怕這其中又有什麼她不清楚的隱情,若是沒什麼大問題,她倒是想替自家未出閣的妹妹們謀劃謀劃。

又是這個問題,蕭景鐸時常被問婚事,被問得多了,他都能背一套模板出來了:「國孝未過,況且我官職也才起步,不想耽誤其他人家的娘子。」

「你這若是剛剛起步,那其他人還要不要做官了!」梁王妃笑道,「國孝官守百日,民守一月,如今一年已過,已經是極忠心的了。你……」

梁王妃說道一半,吳太后突然捂住胸口,劇烈地咳嗽起來。和靜郡主被嚇了一跳,連忙去扶吳太后,眾人被嚇住了,全部都圍在吳太后身邊。

吳太后好容易才平靜下來,和靜郡主拿開帕子,嘴裡控制不住地驚呼了一聲:「祖母!」

雪白的素絹上,正染著一灘血跡。

這下樑王和齊王都被嚇得站起來了:「祖母,您怎麼了?」

崔太后嘴邊一抹笑意轉瞬即逝,眼線報來的訊息果然沒錯,吳太后確實在咯血,沒想到今日這樣巧,正好撞上了人多的時候。

崔太后的笑意很快就掩飾起來,她眼帶擔憂,顰著眉說道:「好端端的,怎麼咯起血來?」

梁王臉上已經陰雲密佈:「快去尋尚藥局,叫奉御過來。」

和靜郡主眼淚一下子就掉了下來:「祖母,你這是怎麼了?這麼就吐起血來?」

梁王妃和齊王妃都管著一王府的侍妾歌姬,對這些手段再熟悉不過。梁王妃猶豫了一會,試探道:「是誰在煎藥?會不會……」

聽了這話,崔太后拂袖怒道:「是誰要加害母親?若是被我查出來,我絕不輕饒。」

幾位王妃公主對視了一眼,都低下眼。宮裡的事情,她們可摻和不起。崔太后還是怒氣沖沖的樣子,她在大殿內環視了一眼,憤怒地說道:「你們都是怎麼伺候的,竟然能出這麼大的紕漏?還有侍疾的人呢?」

滿殿的宮女都跪下請罪:「請太后責罰。」

梁王妃也連忙說:「太后息怒,若這些宮人膽敢謀害祖母,自然要給她們好看。好在我們家的小輩都是極孝順的,都在祖母這裡侍疾,沒有那種張狂的。」

這話一落,新安大長公主就有些尷尬,梁王妃也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乾寧和皇帝不在。

這……梁王妃尷尬的不行,趕緊說道:「乾寧和聖人忙於朝事,自然不能和我們這些閒人相提並論……」

「夠了!」崔太后突然怒喝,「母親都病成這樣了,她連面都不露,這叫什麼體統?還不把她給我叫過來?」

宮人都諾諾應著,不敢說話。過了一會,尚藥局的人來了,同行的還有容珂和容琅。

「曾祖母這是怎麼了?」

崔太后冷笑了一聲,道:「你可是稀客,母親病成這樣,若不是我們喚,恐怕你還想不起來要過來侍奉長輩罷?」

容珂都懶得理崔太后,揮手示意身後的奉御:「去給曾祖母把脈。」

奉御躬著身上前,握了一會後,又看了看那張血帕子,說道:「太后這些天的飲食和藥膳是誰在負責?」

崔太后猛地上前一步,道:「可是中毒了?」

中毒這兩個字一出,全宮殿的人都靜了靜。吳太后就是因為乾寧長公主而生病的,若說是誰最想讓吳太后中毒死去,那恐怕……

崔太后看著容珂的目光憤怒又失望:「乾寧,你未免也太狠毒了些?」

這時候,一直沒說話的吳君茹突然加了一句:「承羲侯似乎頗擅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