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珂輕輕笑了一聲,也不拆穿,而是說道:「那還真是辛苦你了。」

「殿下,你的身體可好?」

「無礙。」容珂說到這裡就很煩心,「這些人一刻都不肯消停,我怎麼敢生病呢?」

「怎麼了?」

「是向卉的事。」容珂簡單說了有人冒充向卉一事,然後嘆氣道,「我敢肯定向卉沒有死,只是長安這麼大,又要去哪裡找她?我總覺得,只要明白她為什麼背叛我,之後的一切就迎刃而解了。」

蕭景鐸頓了頓,突然說道:「殿下,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情。」

「哦?」

「那次去祭祖的時候,有一次我遇到向女官,在她身上聞到了一種特殊的藥味。當時我還不曾多想,現在想來,很可能是安胎藥。」

「安胎藥?你確定?」

「這種話我不敢說死,但是,多半沒錯。」

容珂在位置上坐了一會,猛地敲了下桌子。「怪不得,我就說她為什麼要這樣做,原來如此!」

容珂立刻起身,去外面叫來侍衛:「喚人過來,即刻去查吳太后的宮裡。」

「何以見得在吳太后宮裡?」容珂進殿後,蕭景鐸問。

「直覺。」容珂道,「我還奇怪她們為什麼這麼輕易就饒過了我,原來,她們是做賊心虛。」

「你是說,向女官和江安王?」蕭景鐸覺得不可思議,「這怎麼可能?」

容珂笑了笑,並不解釋。她抬頭瞥了蕭景鐸一眼,道:「你還真是能耐,一個照面就能聞出身孕來。當年你在清源寺學醫,就學了這些?」

「習醫之人,對味道敏銳罷了。」

容珂輕輕笑了一聲,道:「那你心虛什麼?」

蕭景鐸隔了一會,說:「殿下,你真記仇。」

「你知道就好。」

容珂當初只是試一試,沒承想,還真讓她在吳太后宮裡找到了向卉。

向卉抱著一疊布料,剛從外面回來。然而她一推開院門,就看到一個女子站在樹下,正仰頭看滿樹繁花。她的身後站著兩列銀梟衛,鐵一樣的黑色映襯著滿院子紅花,竟然意外的和諧。

向卉手裡的籮筐砰的一聲掉在地上。

那個女子慢慢回過頭來:「向卉,還真是好久不見。」

向卉見到容珂的時候就腿軟了,她倏然滑倒在地:「殿下……」

「我倒還真沒想到,你竟然和江安王走到了一塊。這便是你,背叛我的理由?」

幾月不見,向卉的腹部已經隆起一個細微的弧度,她將手放在腹部,道:「我自知我罪該萬死,可是我的孩子是無辜的,我原打算生下孩子後就引頸自戮,可是沒想到,殿下終究是殿下,我還是逃不過。」

向卉苦笑,然後行大禮跪伏在地:「殿下,向卉不敢奢求您的原諒,只求您看在孩童無辜的份上,不要遷怒於我的孩子。」

第111章 罵名

向卉伏在地上,眼淚簌簌往下流, 嘴裡還是念叨著:「孩童無辜, 殿下恨我沒關係, 只是求您不要遷怒我的孩子。」

「遷怒?」容珂覺得好笑, 「當日你可是舉著匕首對著我, 你本就該死, 何來遷怒?」

向卉噎了一下,繼續瑟縮著肩膀說道:「殿下, 我自知罪孽深重, 可是孩子有什麼錯呢?待我生下孩子後, 立刻向您引頸謝罪, 只求您給孩子一條活路。」

「看來這幾年我還真沒有虧待你, 你口口聲聲都是為了孩子,就像我在迫害你們母子一般。」容珂輕輕說道,「向卉,承認你自己的野心, 就這麼難嗎?」

向卉渾身一抖, 胸口立刻劇烈地起伏起來。她艱難地說:「不, 我只是想保護我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