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踏風火,身形騰躍,眨眼間已在遠處,道兒怕他落單不敵,立時緊跟上來。

那丁大人奔行起來,幾乎足不點地,有如飛行,兩人追了片刻,已不知他去向,總算道兒眼尖,在角落處瞧見一灘血跡,這才知道沒走錯路。

陽問天想起一次次落敗之恥,殺親之仇,怒火攻心,腦中再容不得其餘念頭,只想:“非找到他,將他殺了不可。”這怒氣升起,體內似火山爆發,熱浪滾滾,他精力瀰漫,肌膚似要炸裂開來,不可停留,於是大喊一聲,又發足狂奔。

道兒喊道:“喂!喂!問天,你知道那人在哪兒麼?”

陽問天體內疼痛,腦子發暈,生出幻覺,似有可憎的魔鬼在前頭嘲笑他,定要將此魔千刀萬剮,方能洩恨。他恍恍惚惚,腳下卻越來越快,急如獵豹捕羚,遊鯊破海,只沿著道路前衝。

他忘卻疲倦,不停奔跑,消耗精力,卻立時有新的力氣補充上來,若他停步,反而會熱氣衝心而死。也是他經過數次鏖戰,心中有急促、憤怒、憐惜、自怨之情,逐陽神功已到了蛻變關頭,他無法靜下心來驅散,身體自然應對,唯有不停衝殺,才不至於吐血而亡。

如此奔了一天一夜,已全不知身在何處,突然間,他一腳踏空,撲通一聲,摔入一條河水之中。

他雙手撲騰幾下,身子沉了下去,水流湧入口鼻,喘不上氣,卻也恰好冷卻他體內烈焰,令他稍稍冷靜下來。

他身子一輕,浮在水面上,大聲呼吸,暗想:“我。。。。跑到哪兒了?那丁大人。。。。終於還是逃脫了,我得。。。得設法回去。”這般一想,只覺四肢、腰腹、頭頸,無處不痛,自然是耗費過度之故。

他動彈不得,任由水流將他帶走,前方水聲大作,只怕是一處山間瀑布。忽然間,草叢裡一陣嘶鳴,兩匹馬從中穿出,騎士正是道兒與盤蜒,盤蜒道:“你去將他救上來!”

道兒精通湖神掌法,天生水性極佳,一躍入水,不久已抓住陽問天胳膊,盤蜒獨臂一振,一條繩索如鐵鏈般飛來,繞在道兒腰上,再運勁拉扯,內力巧妙,化解水力,將兩人拉上半空,嘩啦一聲,靠近一塊大礁石。道兒出手一抓,總算攀住。

如此接連幾回,終於將兩人救上岸來,道兒累得夠嗆,喊:“問天師兄,你也真能跑,這一天裡,跑了只怕近千里路啦。”

陽問天道:“我跑的這般快?你們又怎能追的上來?”

盤蜒道:“那些殺手所騎,皆是百裡挑一的駿馬,我攔住數匹,遇上道兒,便一起過來找你,你這一跑,從漢陽府跑到秦源林,沒有千里路,八百里路總是有的。”

陽問天靜默片刻,忽然愣愣流下淚來,道:“我沒用,又放跑了那仇人!如今吉雅蹤跡也敗露了。”

盤蜒道:“如今之計,唯有先下手為強,找到那丁大人去處。”

陽問天道:“來不及了,我走錯道,離他太遠,他早跑的不知所蹤了。”

盤蜒道:“他這一回貿然出手,可謂失算,所受傷勢絕不容輕忽。他這般沒頭沒腦的逃竄,無暇療傷,只怕半個月內,難以遠行。我看他未必有閒功夫來捉吉雅。”

陽問天道:“可這半個月中,咱們又怎能將他找出來?”

盤蜒道:“急也急不得,你自個兒狀況也糟糕的很,道兒,你那內勁,似恰好可醫治他這體內火傷。”

道兒身懷阿道的湖神內勁,練過崑崙明教煉化挪移功夫,真氣陰柔為主,而陽問天經脈間大火燎原,正需這大水澆上一澆。

道兒手掌抵住陽問天后背,竭力運功,助陽問天疏通經脈,陽問天大感舒坦,傷勢立時便有轉機。

他想起道兒昔日對自己的好處,心中暖流暗湧,正想出言感謝,就在這時,只見一王孫公子打扮的人緩緩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