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還有很多事要做,比如勸降、心理攻勢、攻佔地維穩等等,每一項都要他這個神仙丞相操心。

衝鋒陷陣確實一時爽,整軍備戰也是要累死人啊……

“我向前邁了一步,也不知道會激起多大的風浪,商國百足之蟲死而不僵,截教……”

楊戩聳聳肩,駕雲落向周營。

先睡兩三個時辰,養足精神開始分派任務了。

這些當然也需要跟武王稟告一下,楊戩留下的這一個月的時間,便是給周國最後的準備時間。

當週軍踏入青龍關,主動權將會掌握在周國手中,封神劫運也會隨之大變。

此時看起來還算平穩的劫難,說不得就會降下無邊殺孽,泛起血海滔天!

“丞相,嬋玉將軍說有事稟告,待您回來就讓我去喊她過來。”

主帳門前,有個傳令兵小聲說了句。

楊戩擺擺手:“暫時不見,萬事等我睡醒再說。”

“是,”這兵衛趕緊低頭應答,楊戩邁步入了帳中,用玄氣包裹此地,躺回常備的角落床榻上,閉眼小睡。

不趁著現在放鬆休息一下,後面估計就真沒機會了。

按理說,像楊戩這般修為,夢境什麼的早已是可隨心控制,不會有睡中夢鄉。但

但今天的楊戩做了個簡短的夢,夢中他似乎已經將封神之事了結,和敖心珂相擁於梅山崖壁上的閣樓窗前,六丫和小嬋在雲中比劍,服侍母親的仙子們在崖邊排舞。

汀蘭翠竹似乎在教小紫霞吟詩作對,山腳還有個正一臉鬱悶的梅空媚,坐在一顆梅花樹上晃著腳丫……

種種情形如畫卷一般緩緩浮現,梅山各處仙光繚繞,便是那真正的人間仙境。

不知不覺,楊戩飛出閣樓的窗戶,乘風脫離了梅山,遨遊在天地之間,忽聽身後傳來一聲輕喚,扭頭便見后土娘娘漫步而來,身旁伴著七彩祥雲,手中還提著一個食盒。

但后土娘娘在雲上走到半路,在她身後卻出現了漫天黑雲,黑雲凝成一張有些熟悉的面孔,張口將后土吞沒。

楊戩想飛過去救援,但感覺自己身陷泥沼,想飛卻慢的要命,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七彩祥雲消失在眼中,而那黑雲凝出一張帶著溫暖笑意的面龐……

軍帳中,楊戩猛地在床榻上坐了起來,低喝一聲:

“天炎道!”

喊到一半,楊戩豁然睜開雙眼,眼中的渾噩一閃而過,立刻恢復了空明清淨。

自己竟然做夢了?

楊戩感覺自己有些口乾舌燥,看一旁有茶壺,抬手將茶壺攝來,仰頭灌了兩口涼茶。

內視自身,元神之樹並無異樣,樹葉婆娑、三顆還未成熟的果實輕輕搖晃。

真的是做夢?

靈臺空靈,道心無痕,只有心中迴盪著夢中的畫面……

若凡人做夢,自然可解釋為心有所思、夜有所夢;但像楊戩這般,已經能跟這天地間大能比肩的修士,如何會輕易做夢?

此夢大抵是某種預兆。

楊戩心底暗自警醒,將自己入洪荒之後,所不明、不解之事在心中仔細思量,坐在床榻上仿若入定一般。

天炎道子是敵是友此時尚不能也言之過早,用正邪這種簡單且淺薄的框架無法去直接套用。

天炎道子這種存在,只能說非敵非友,有種真正的修道之士的風範。

或許有些事上,天炎道子跟他立場相同,兩人可並肩協力,比如去對抗今後的大劫;

但有些事,也不能保證不會大動干戈,楊戩此時已經知曉,后土所說,那個終究會找上她和他的‘因’,便是天炎道子。

這裡面到底有什麼故事,楊戩此時完全不明,只能做少許推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