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還捱了兩肘子呢,看,這裡青了……”有人撩起衣襟:“老子又不是阿貓阿狗,這打可不能白挨!”

“對對對,叫你們東家出來!”

“賠錢!”

“賠錢!”

一時間,大廳裡群情激憤,大有再次發生混亂的趨勢。

“閉嘴!”一聲斷喝,似炸雷般滾過,炸得所有人的耳膜一震。

蕭絕站在人群外,一慣都吊兒郎當的俊顏,此刻隱隱挾著幾分戾氣,最駭人的是那雙眼睛,視線緩緩這麼一掃,如冰錐劃過,冷厲而陰鷙,教人直泛雞皮疙瘩。

彷彿一根看不見的弦繃著,別說說話,連呼吸聲稍大一點都不敢,大廳裡靜得針落可聞。

蕭絕緩緩穿過人群,徑直走向倒在賭桌旁的夏雷。

他靜靜地趴臥在地上,衣服底下還露出一錠銀子。

蕭絕俯身,將手指伸到他鼻間。

不出所料,早已沒了呼吸。

抬起腳尖輕輕一勾,再一挑,夏雷便被翻了個個。

他兩眼圓睜,雙目血紅,口鼻間到處都是鮮血,雙手還死死地護著懷裡的一堆金銀珠寶。隨著翻動,咕咚咕咚,幾錠金子掉落在地,金珠子更是滾得滿地都是。

蕭絕伸手按了按,胸骨軟軟地塌下去,很明顯肋骨被踩斷了好幾根。

胳膊,大腿,都有不同程度的骨折,身上那件九成新的袍子上印滿了無數大大小小的腳印,早已分不清原來的顏色。甚至連頭髮上都沾了泥屑,束髮的紫金冠已踩成薄薄的一片。

“死,死啦?”離得近的幾個,都被夏雷那猙獰的模樣嚇得往後退了幾步。

然後,不知誰發出一聲尖嚷:“殺,殺人啦!”

象是捅了馬蜂窩,轟地一下,人群如潮水般向著出口跑去。

“站住,都不許動!”魅影跳到桌子上,厲聲喝道:“現在出了命案,在場所有人都有嫌疑,必需通知臨安府,等杵作來驗過屍,衙役錄過口供後再走。所有人都不許亂動,老子對誰不客氣!”

畢竟不是尋常的賭坊,大家都有身家背景,並不會似市井賭待那樣,給人一句話就嚇得不敢動彈。

平時懼怕京都小霸王,此時出了命案,卻是誰也不想沾上,也就把那懼怕去了幾分。

人群裡立刻有人反問:“憑什麼?明明是你們賭坊管理不善,才出了命案,於我等何干?”

“就是!”有人質疑,就有人響應:“老子還沒嫌你們晦氣,你們倒敢懷疑老子?咱們現在要回去,你們憑什麼攔?”

於是,一堆人都往門口跑。

這麼多人,個個都是權貴子弟,魅影可不敢真的動手。

“七爺~”猶豫著,看向蕭絕。

“封。”蕭絕目光含煞,冷冷迸出一字。

小蒙抽出腰間朴刀:“組隊!”

平日滿面笑容在賭場裡穿梭的夥計,紛紛抽出朴刀,變成暗衛迅速組成兩道人牆,隨著軋軋輕響,兩道厚約三寸,二丈寬的鐵匣緩緩落下,封住了通往外界的兩道門,瞬間把賭場圍成了銅牆鐵壁。

看著兩那道從天而降的黑漆漆的鐵匣,眾人目瞪口呆地,均機靈靈地打了個寒顫。

蕭絕含笑抱拳團團一揖:“非常時期只好用非常手段,請各位稍安勿躁。所有損失,自然也都算在小爺身上。另外,每人再奉送一千兩,算是小爺給各位壓驚。”話一落,小蒙立刻拿出一個黑漆漆的木匣子,按人頭開始分發銀票。

有人在人群后面嚷:“老子有幾項重要合約要談,你把老子關在這裡,合約談不成,由此帶來的損失是不是也算在你身上?”

蕭絕抬眼望去,那人立刻縮肩低頭。

“永盛茶行的少東家,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