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面對這一場考驗?

“很緊張?”身後有人輕輕拍了拍她的肩。

曉綠放下偷偷拉開的帷幕一角,回頭,看見沈忱,笑了笑,“也不是很緊張,是感覺很新奇。”

舞臺劇大賽的比賽場地就選在仁愛中學的大禮堂內。

大禮堂是遇到重大活動的時候才會開放的,比如國慶節的化裝舞會,再比如今天的全市中學生舞臺劇大賽。

往日空曠安靜的禮堂,如今擠滿了評委、各個學校的參賽代表以及聞訊而來的學生們。

觀眾席上人山人海,進口處依然陸陸續續有人流擁進,漸漸地,連過道上也開始坐滿了人。

到處都是聲音,鬧哄哄地充斥著耳膜。

怎麼會有那麼多的人呢?

就連那一年大哥打了勝仗,班師回京之時,人們在城門口歡呼迎接的場面也不過如此。

“那倒是,”沈忱瞭然地挑了挑眉,“你看什麼,都會覺得新奇。再說了,連御前獻藝,稍有差池就會掉腦袋的活你都幹過,這點場面又怎麼會緊張呢?”

還是那樣微冷而略帶嘲諷的語氣,卻讓曉綠聽出一絲不一樣的溫暖的味道。

她想起上次在天台,當她原原本本地將事件始末逐一告知他時,他那震驚而又鬆了一口氣的表情。

其實,同時感覺到輕鬆的又何止是沈忱?

一直以來,自己那離奇的身份,與現實世界格格不入的舉止,還有,總是怕被人看穿的小心翼翼,都讓她倍感壓抑,如今,終於有一個人能完完整整地瞭解自己,認識她的過去,並且,不曾拿她當怪物一樣看待,讓她在鬆懈下來的同時,尋回了一絲被接納、被認同的感動。

她又怎能不感激?感動?

“這怎麼能比?御前獻藝只需要取悅皇上一個人就夠了,可是現在,你看,外面那麼多人,那麼多雙眼睛,那麼多評判的標準,我真怕……”故意重重地嘆了一口氣。

“唔,你的確應該害怕。”沈忱努努嘴,“皇上可能還會顧念你是重臣之女,饒你一命,可是,蔣雪喬就不同了,如果你今天臨場失誤,她真會要了你的命。”

曉綠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果然見到蔣雪喬提了一件白色的袍子,風風火火地跑過來,“曉綠,你瞧,這件舞衣好看嗎?”

曉綠一臉呆滯。

沈忱哈哈大笑。

因為上次曉綠在化裝舞會上的驚人一舞,讓蔣雪喬靈感大發,在離演出僅僅只有七天的情況之下,大動劇本,為女主角新增了一場“驚天地泣鬼神”的獨舞。

水鬼跳舞?

“有沒有人會在溺水的情況之下還跳一場《霓裳羽衣舞》?”曉綠表示懷疑。

“這是藝術,你不懂。。”

女王編劇兼導演一錘定音,不顧小劇場內群情激湧,哀鴻遍野。

這還不算,沒有想到,臨到出場的前一刻,她大小姐還會弄來一件什麼舞衣?讓本來更亂的腦子更添一亂。

“快點快點,去試試,我好不容易從電影廠借來的,如果不合身,現在可以馬上給你改。”

無可奈何的麥曉綠被推進了換衣間。

一分鐘、兩分鐘……十分鐘之後,蔣雪喬按捺不住了。

“還沒好嗎?”

話音剛落,陡然間化妝室外一陣騷亂,雜沓的腳步聲、怒吼聲、廝打聲……亂成一片。

“怎麼回事?”蔣雪喬撇下換衣隔間的曉綠,倏地拉開房門,卻又立馬在下一秒迅速把門關上。

怎、怎麼會這樣?她驚魂未定,受驚的目光望向一臉詫異的沈忱。

“出什麼事了?外面發生什麼事?”

“你不要出去,你不能出去。”蔣雪喬回過神來,死死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