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可悲,自己愛的人在世時對她不屑一顧,於是愛意化成了恨意,被踩在泥土之中的自尊心只能透過不停地侮辱著那個人——”他猛地一下掐住了我的脖子,惡狠狠的樣子好像要將我活生生的撕碎一般,“我會殺了你!”

我任由著他掐住我的脖子,一絲反抗也沒有,我只是嘲諷地看著他,有些艱難地說:“是什麼讓你這麼天真的以為我想活著。”

“我親愛的外甥。”

他手上的力道猛地一下加重,盯著我的那一雙眼睛裡滿是猙獰的憤怒和翻滾的恨意以及——掙扎。我的腳漸漸地離開了地面,窒息的感覺逐漸蓋過喉嚨那裡傳來的疼痛和噁心感,我的眼前慢慢浮上黑白——

他狠狠地將我摔在地上,衝擊和窒息帶來的暈眩讓我一時沒有回過神來。

“咳咳咳。”

“你最好不要逼我。”他放著狠話來掩蓋自己在這一瞬間的狼狽。

真是蒼白的掩飾。

我笑了幾聲,從地上有些晃晃悠悠地爬起來,站在他的面前,我笑著撕扯掉他的自欺欺人,“你錯了,是你不要逼我——不,應該是,別惹我。你能失去的東西可比我多。”

“不要再讓我從你的嘴裡聽見他的名字,威廉,你不配。”

我轉過身離開,從我身後傳來憤怒的吼聲以及洩憤的砸摔東西的聲音。

就像後面囚禁著一頭野獸一樣。

的確是野獸,從這個扭曲的家庭中誕生的已經喪失作為人資格的野獸。

真是悲哀。

他是,我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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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節到來了,可我也再次生病了,這險些讓我不能出席,最後在我表現出對鮮花節強烈的興趣以及‘若是錯過對我來說會是多麼大的遺憾’的可憐下,公爵才同意。這一天,我欣喜地在自己的長辮上點綴著一大早送來的美麗的小花,不安地換了好幾件衣服,最終才決定穿上那一件淡紫色為底有著金線蝴蝶做裝飾的高腰長裙。只是就算如此,我站在鏡子面前看著裡面的人因為妝扮而掩去了病中的憔悴,還是有些不確定。

是不是有點不莊重?頭髮上的花的顏色和衣服顏色似乎有點不太配。啊……耳環的話會不會太過累贅。他不喜歡貴族,我是不是該換一身樸素點的。

我本還想做一些改變,只是時間卻不允許了。侍女過來通知我公爵已經在外面等著,我沒辦法,只好有些遺憾地從鏡子前離開,帶著些不安。

“我今天看起來怎麼樣?”我問著那侍女。

“誒?”她愣了一下,顯然是沒想到我會突然問她這個問題,然後她看了看我,十分認真地回答說:“很美麗,米婭小姐是我見過的最美麗的人。”

雖然這樣的話我聽過不少,但是今天我卻格外的開心,“謝謝。”

她的臉微微一紅。

走到大廳時,公爵和威廉伯爵已經等在了那裡,還有許多隨行伺候的人,其中便有那位依舊躲在侍女身體裡的臥底先生。

“我的女神,今天所有的鮮花都是為你綻放的。”公爵看見我先是雙眼一亮,然後高興地朝我走來,“你真該憐惜點它們那本就卑憐的愛慕之意,你這樣出現在它們面前,它們愈發要為自己的愛慕而感到羞恥了。”他執起我的手在上面落下一吻。“雖然你此刻看起來光彩照人,只是我依舊很擔心你的身體,你若是在路上有不舒服的地方,請第一時間告訴我。”

我微微笑了笑,“多謝您的關懷,公爵大人。”

這時我無意間對上了從我兄長那而來的視線,他注意到後馬上臉色鐵青地扭頭不再看我。不過公爵倒沒注意到,他牽著我向外面走去——外面已經停著三頂華貴寬敞的馬車,雖然是代步工具但說是移動的觀賞臺更為合適,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