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兇狠的瞪著文件君。

“準確來說,那是上輩子的事兒了。”

文件君深吸一口氣,好像害怕林筱悠逃走,先將她圈在懷裡,才小心翼翼道:“小悠,我們先回竹屋。我、我捋一捋,再和你說。”

☆、執念弄人

此刻月華初上,林筱悠坐在竹屋外鞦韆上,吹著清涼夜風,而文件君則蹲在林筱悠面前,很是忐忑,措辭尤為謹慎。

“那個,小悠,在我坦白前,你有沒有什麼想對我說的?”

林筱悠素來秉承著坦白從寬抗拒捱打的原則,然而文件君的支支吾吾,消耗了她大半耐心,她瞪著他,沒好氣的答:“我能有什麼好說……”

“就比如,你對梓涵啊梓柔啊,都有什麼感覺。你想想,仔細體會體會。”文件君不死心,試圖給自己的身份做鋪墊。

林筱悠皺眉想了想,“梓涵我接觸少,倒沒什麼很大的體會。我和梓柔的話,挺合得來,性格……也有幾份相似,方方面面都能產生共鳴。”

話一說開,林筱悠忍不住偏了個題,她歪著頭對文件君道:“喂,你知道麼,其實我特別理解先前梓柔不肯跟梓涵成親的心情。”

文件君丟擲一個不理解的眼神,她只好做出簡單解釋,“若是真的因為成了親,而招來什麼禍患,那我寧可悄悄躲起來,與對方再也不見。我要是喜歡一個人,可捨不得他因為我受到一丁點傷害,萬分之一的機率也不行。”

文件君若有所思,可林筱悠卻不客氣的敲了一下他的腦袋,“別跑題,這些跟你和周盈月又沒關係。”

文件君回過神,拉著林筱悠的雙手,抬頭仰視她的面容,淺淺月色照在她的臉上,襯得她的雙眸更是清亮。他心中默默感慨,容貌即使會改變,可也改變不了她眸中的狡黠與靈動。

他終於下定決心,道:“我……曾娶了周盈月。”

林筱悠只覺腦子一瞬間缺氧,她好像忽然就看不見也聽不見,徒留眼前一片空白。唯有被文件君攥著的手,在微微發顫。

文件君不敢多說,只用力握著她的手。好一會兒,林筱悠才好像回過神,眼神卻依舊空洞,她好像看著文件君,又好像沒看,語氣極虛的問了一句:“以前、不是蘇梓涵娶的盈月麼……”

文件君小心謹慎,艱難的點了頭。

周遭陷入一片死寂,月色隱入薄雲中,林筱悠的神情,看不真切。忽然,她笑了笑,不顧文件君的挽留,將手抽回,苦笑道:“所以,你、是蘇梓涵……”

她偏過頭去,臉上有淚滑過,她好笑的道:“原來,我唯一寫完了的那個故事,大半都是真的啊……”

文件君坐在她身側,悲傷而無奈,“我不是故意要瞞你的,我、我有意識的那一刻,已經成為了你電腦裡的文件君,是後來、看到了你寫的那個故事,我……才想起了那段陳年往事。”

正如文件君先前所說,蘇梓涵和蘇梓柔分開後,蘇梓涵被迫娶了周盈月,梓柔從此就只能成為他命中的過客。蘇梓柔萬念俱灰,由此生了心病,身體日益虛弱,數月之後的寒冬臘月,她便病逝了。

蘇梓涵接受不了這個打擊,他不忍心讓蘇梓柔孤零零一個人,遂在梓柔墳前,蓋了一間茅草房,與她作伴。他常常在墳前一坐就是一整日,他一直對著墓碑說話,細數他和梓柔的過往曾經。周盈月與蘇梓涵一直相敬如賓,他待她就如同一個外人,梓涵搬離家中,她也不敢挽留,隻日日在蘇家後院裡暗自垂淚。

梓柔走後不到一個月,梓涵也跟著去了。蘇家人發現他時,他還倚在蘇梓柔的碑前,指尖停留在她的名字上,彷彿只是睡著了。緊挨著梓柔墓旁,已經預留出一個空墓。兩個蘇家,只好遵從梓涵的遺願,將他緊鄰蘇梓柔,葬了。

至於蘇梓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