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明樓心中火焰就激動得熊熊燃燒起來,突地站了起來:“今晚和我去一個地方。”

“去哪裡啊?”

“到時候就知道了。”

弦月高掛在夜空中,幽幽的銀光斜照在冰涼的石碑上,照片上的她笑得天真、無憂,就像是彼此的初次見面。

石碑後的新墳已經被挖開,明樓失魂落魄的站在已經抱出來的屍體面前,阿誠把頭扭到了一邊,走到他身邊拍拍他的肩:“大哥,還是讓蘊儀入土為安吧。”

明樓茫然的看了阿誠一眼,蹲了下去,用手撫摸著右肩那顆圓潤的硃砂痣。這顆痣是她與明臺相認的確鑿證據,卻也是壓垮他心中那個念想的最後一根稻草。終究是自己奢望了啊,明明就是親眼看見的,自己還在幻想著什麼呢。

冷風乍起,明樓打了一個寒顫,動作輕柔的把這具已經開始腐壞的屍體重新抱回了棺材裡,拂去她身上剛才沾染的塵土,重新蓋棺、掩埋。

靜靜的在墓前站了許久,明樓才帶著一身絕望離開了這裡:“七十六號監獄和陸軍醫院的事,儘快給我一個結果。”傷害她的人,我一個都不會放過。

“是的,大哥。”

明樓哪裡知道,這具屍體是陳雎兒找來的,作為蘇蘊儀最好朋友的她,清楚她身上每一個細節和秘密。當初就是怕被人發現端倪,她才親自在這具屍體上動了手腳;否則,以明樓的聰明,又怎麼看不穿這一切。

明臺的槍決命令,讓汪曼春對梁仲春大發了一場脾氣,然最終偃旗息鼓。這個命令是藤田芳政下的,就算自己和梁仲春槓上了,也不能改變人已經死了的事實。但是,她也藉此看清了一件事,七十六號只能有一個人說了算,而這個人就是她自己!

撇去心中的憤怒,汪曼春又把已經破譯的第三戰區的密報交了上去,等待著藤田芳政對自己刮目相看,讓他明白自己才是他最得力的助手。

幾天後,改變作戰計劃的日方在第三戰區遭遇持續抵抗的訊息,登上了各大報紙的頭條。以多條性命來完成的死間計劃,終於打響了成功的第一炮。幻想著藉此坐上七十六號一把手位置的汪曼春,也終於得到了她應得的下場。

被藤田芳政嚴令看管起來,由梁仲春暫時接管七十六號的一切事宜。而一直被懷疑的明樓,也再次取得了他的信任。

與此同時,明臺也明白了老師王天風那句話‘記著我教你的,不要相信任何人’的真正含義。這就是一場徹頭徹尾的苦肉計,以生命為代價的苦肉計,就是為了讓計劃順利執行,很顯然他成功了,能夠含笑九泉了。

一直梗在心中的那塊石頭,也從心裡徹底放下了。老師還是那個老師,沒有因為任務而取締心中的信仰。

“大哥,我們的人已經回信了……”阿誠把這幾天緊鑼密鼓的調查嚮明樓彙報了一遍:“那天晚上,病房也很安靜沒有什麼異動。直到第二天早上,醫生進房檢查才發現窗戶大開,人已經不見了。”

“高木天一呢,他那裡有沒有什麼異動?”

“那天晚上是高木天一沒有值班,和高木、藤田在一起。第二天一大早才去的陸軍醫院,去了之後就聽說人不見的訊息。”

真的是一場意外嗎?明樓始終無法相信,畢竟太多疑點了,叫他如何相信呢。

“或許,”阿誠心中有個大膽的猜測:“大哥,你說這一切會是汪曼春的手段嗎?”

“怎麼說?”明樓看著阿誠。

“那天在西山,包括藤田在內都給不敢靠近蘊儀,只有汪曼春還在不斷靠近,唇角還帶著笑;彷彿是在刻意逼蘊儀跳下去。”那天大家的注意力都在蘊儀身上,唯有他在注視著對蘊儀充滿敵意的汪曼春身上,所以很清楚的記得當天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