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會因為心中一些隱秘的小想法而感到羞恥,卻無法控制。愛情,總是叫人這麼失去自我。恨不能抹掉所有的稜角,只為成為他心中那個對的人。

一堂並不算太長的音樂課,讓陸如萍坐立難安。下課鈴聲剛響起的一瞬,她就以風一般的速度跑出了教室。

蘇蘊儀並沒有注意到她複雜的心理,而是收拾好自己的東西走出了校門,拒絕接自己的車。獨自坐上了黃包車,來到了新政府門邊。她沒有直接進去,而是選擇了對面的咖啡廳,點了一杯咖啡和點心,靜靜的坐在那裡,等待著那個即將下班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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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陽西下,當落日的餘輝射向空中瑣碎的烏雲時,蘇蘊儀終於等到了那個熟悉的人影。她激動的結賬離開了咖啡廳。卻在門口頓住了腳步,神色驚詫的看著對面的人。

“曼春,你要好好照顧自己,不要讓我擔心。”明樓神色憂思看著‘女巨人’汪曼春,眸底隱藏銳氣一閃而逝:“你叔父剛過世,你不要太拼,外面有什麼事我會幫你處理的。”

汪曼春攏了攏軍綠色的風衣領子,臉上完美的妝容將她的容顏點綴得愈發冷硬:“我會親手,手刃仇人。”

說這話時,她眼神生冷,一口白牙彷彿發出了吱嘎的響聲。這樣的她,讓明樓再次聯想到除夕夜她對待那個無辜的,宵禁夜跑出來的人的手段,再次感嘆過去那個善良的師妹已經不見了。

他輕嘆口氣,取下皮手套,拍了拍她比寒風還冷的面容:“你這樣會讓我擔心的。”

彷彿冰雪初融,汪曼春放下了自己強勢的形象,小女生一般的握住明樓的:“師哥,你放心,我有分寸的。不會讓你擔心的。”

明樓笑著點頭:“你呀,就是太逞強了,時刻都不讓我省心……”

不遠處的阿誠聽著這兩人的談話,心口泛酸,感覺快吐了。偷偷的翻個白眼,笑著轉過身,卻在下一秒愣住了。那是……蘊儀!

阿誠回過頭去,看著還在和汪曼春依依惜別的大哥,又看看如遭雷擊的蘊儀,覺得再沒有什麼時候比現在更讓他覺得頭大的了。關鍵是此刻,他又不好做任何暗示提醒大哥,就怕驚動了汪曼春,給蘊儀帶去麻煩。

倏地,一直怔怔看著那兩人親密互動的蘇蘊儀對著阿誠淡然一笑,轉身離開了咖啡廳。

已經找到了更適合自己的嗎?難怪就連自己病了也不來看呢,自己還以為是因為他為自己的猶豫而生氣,卻原來是發現了更好的呢。蘇蘊儀呀,蘇蘊儀,這麼久的糾結,你到底是為了哪般呢。

她以為看到明樓和其他女人在一起後,她會很傷心,卻原來並不如想象中的難受。是一開始,自己就把這段戀情過於看重嗎?還是因為,這幾天的萎靡已消耗掉她對這段戀情的熱情?

蘇蘊儀不知道,也不想再去追究,去想;現在的她就想回家,好好睡一覺,她太累了。一大早出門,去學校教書;又傻不愣登的在咖啡廳坐了一天,又……哎呀,真的好累。她想要睡覺了。

伸手招了一輛黃包車,蘇蘊儀上了一輛路邊停著黃包車。黃包車規律的晃動節奏,讓她昏昏欲睡,卻在下一刻感覺後腦一陣劇痛,接下來就人事不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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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的轎車一個急剎,停在了路邊一個拐角的人群中,路上的行人裡三層外三層的緊緊團在一起,小聲的嘀咕著。

明樓和阿誠從車上下來,擠進人群裡,鮮血淋漓的地上躺著一個死不瞑目的黃包車師傅,旁邊還散落著一個白色的手提包。

明樓幾乎是一眼就認出這個手提包所屬的人是誰,內心巨大的空虛和焦急讓他身形不穩,強行穩定下不安的情緒,拿起地上染血的提包:“阿誠,馬上派出你的人馬,給我全城找。”

“是,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