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現在正被綁著一條大船的船尾處,用幾根繩子吊在水裡,陸南萱寧願白娉婷把她一刀殺了,也不要受這種折磨,那個白娉婷是多恨自己,要這般害她。

白娉婷總算是等到陸南萱醒了,刀疤臉和那個阿標被她趕走了,可她自己卻不願意走,就想著看著陸南萱慢慢被嗆死淹死,連白娉婷自己都沒想過自己能那麼狠心那麼惡毒。

也許,她對聶司原的感情是藉口,她本身就不是什麼善良的人,這事情做得也是手到拈來。

白娉婷一直在遠處看著,這碼頭沒有人,空蕩蕩的,不過碼頭出口卻是有白家的人守著,防止一些人想過來這邊利用這廢棄的碼頭。

春天的海水,還是冷的,被泡在海水裡的陸南萱下半身已經沒有了任何的知覺,她覺得自己整個身子都不是自己的,海水很涼很涼,她的頭很暈,頭上的傷口很痛。

白娉婷從遠處走過來,譏諷了陸南萱一番,“怎麼樣,這滋味好受吧,等會,海水就會漫過你的頭頂,把你給淹死嗆死。”

陸南萱盡力仰著頭,狠狠地盯著白娉婷,“有本事你就殺了我”。

出口的聲音很小,被這海邊的海浪都給淹沒了快,不過白娉婷卻是聽見了,她轉身就走,眼看就要天黑了,這荒無人煙的碼頭看著還是怪可怕了,她還是回家待著吧,她也沒興趣就看著這個女人斷氣,那得多晦氣啊。

海水,慢慢地漲潮,落日西斜。

陸南萱感覺自己的心都是冰冷的,她沒有想有誰能夠過來救自己,沒有想以後,只是眼前卻是晃過聶司原還有葉晨澍他們的面容,她知道自己沒死,卻生不如死。

她的耳邊,都是十年前在船上的那一幕,那些海盜,熊熊烈火,還有漫天蓋地的海水全湧進自己耳朵裡的聲音。

她默默無聲地流淚,整個人因為寒冷而顫抖,她為能去見父母而開心,卻因為留下遺憾而難過。

慢慢地,慢慢地,海水一直往她臉上衝去,她的眼睛鼻子裡嘴裡全是苦澀的海水,再多一會兒,水就會直接淹到她的鼻子,她的眼睛。。。。。。

聶司原和唐聿幾個人趕到的時候,遠遠看到在那艘船邊浮來浮去的沒有半點氣息的人,都嚇得無法呼吸了,葉晨澍顫抖著跑過去,一邊跑一邊哭著喊著小萱,而聶司原腳下虛浮無力,卻是撐著自己跳下了海里,和唐聿還有手下幾個人把陸南萱抱上了船上。

此時的陸南萱已經暈了過去,渾身冰涼,葉晨澍拼命喊著她,可是躺著的人臉色發白,根本就沒有一點知覺,顫抖著伸出手指放在她鼻子邊,還只是有很輕微的呼吸,不過這輕微的呼吸卻是給了大家希望。

一百六十三、手術中

葉晨澍顫抖地抱著陸南萱,看到她頭上的血跡,說話的聲音都是顫抖的帶著哭音。

她逼著自己不哭出聲音,輕言細語地喊著陸南萱,一旁的唐聿聽著心扯痛,認識她那麼多年,何曾見過她這般模樣。

“小萱,小萱,你醒醒,我們來了,你別害怕。”

葉晨澍想起自己小時候溺水,醫生跟她說的話,便試著給陸南萱壓著胸腔壓著肚子,把水壓出來。

陸南萱真的在海里喝了不少水,被葉晨澍這麼一擠,還真是吐了一點兒水出來,只不過人依然沒有任何反應。

再看聶司原,把人救上來之後就一直握著她的手不放開,眼睛死死盯著陸南萱,也不知道他想幹嘛。

按照陸南萱現在這個狀況,必須馬上送醫院去,只是,唐聿看著面前兩個急紅了眼睛的人,只能規勸,“你們兩個冷靜下來。阿原,你先鬆手,冷靜一點兒,我們必須快點把她搬到車上,這裡離醫院不是很遠,必須儘快送她到醫院,到時候再通知許醫生過來,真的不能再耽擱了。”

聶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