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過的怎麼樣?”他換了個話題。

我,“挺累的,linda的客戶不太好相處,難纏,他們先是上綱上線的對我一陣忽悠,然後讓我用同仁堂和紙老虎給忽悠了回去,接著他們就說要請我們喝酒,然後我又給含含糊糊的糊弄過去,他們就走了。”

莫名的,他忽然笑了一下,我抬頭,他伸出手指,把我面頰上的一個飯粒拿走,我以為他要扔掉,結果他放在嘴巴里面吃掉了。……

勳世奉,“比你還難纏的中國人,一定有意思。”

我,“……”

他,“這些人似乎都這樣,來做生意卻講話重點不突出,環繞這樣的主題再說上一個小時。最開始,我以為他們思維和邏輯能力有問題,到最後,我才明白可能是文化背景的差異。”

我,“嗯,這個很明顯。就比如寫訃告,以英國伊麗莎白太后為例子,伊麗莎白死了,她是英王喬治六世的妻子,女王伊麗莎白ii的母親,她原名是xx,出身英國一個貴族家庭,她在二戰中深受不列顛人民的愛戴……等等,等等,開篇就知道誰死了。而我們訃告就是先說,偉大的是人學者民主戰士,偉大的xx的創造者,偉大的xxxx,最後,一段話之後,xxx去世,如果不看到最後,永遠不知道究竟是誰死掉。文化差異,語言的差異,思維方式的差異,等等,很多時候,我都覺得,我們除了都是human being之外,似乎沒有什麼相似的地方。”

勳世奉似乎吃飽了,他把勺子放在一旁,開始喝水。

我想要再吃一些豆腐湯,他把盛放著湯水的大瓷碗給我端到面前,我用湯勺盛了一碗,慢慢喝。

我忽然想到一些關於勳致怡的事情,就問他,“對了,今天我與樂樂過來,她說,她認識的同事們都坐計程車,上次她還說,早上她和新朋友能吃掉100多美金的三明治,她都認識了一些什麼人?她不會認識拆白黨了吧。”

“不是。”勳世奉搖頭,“勳致怡是個聰明的小姑娘,她知道很多時候一個人的功成名就與她身邊的人,那些人形成的圈子有很大的關係,她想要那種生活狀態,就需要進入那個圈子。早餐吃掉100美金的三明治不是一件聳人聽聞的事情。”

“啊?!”

果然,我感嘆,勳致怡果然是勳家的骨血,dna裡面都是一模一樣!

我想到我18歲的時候正在做什麼?——讀書,寫作業,幫助勳七寫作業,還有,打工,單純到無聊的地步,我怎麼就沒有想過透過班上的那個女同學(她爹是俄羅斯寡頭)去跟john galliano (迪奧前設計師,因為反猶太人的言論而被辭退,但是,我真的愛他的設計……被沒落的帝國主義腐蝕掉的三觀……)好好搞好關係?

“想什麼?”勳世奉手指端著水杯,那雙藍色的眼睛看著我,“在想你18歲的時候做什麼嗎?”

我,“呃,好像我18歲的時候就和你交往了,我很早熟。”

這句話,似乎觸動了他什麼禁忌,他握住水杯的手指抽緊,但是,逐漸又慢慢放鬆。

我一直看著他。

慢慢等了一會兒。……

勳世奉的臉色逐漸回溫,只是問了我一句,“炒飯還吃嗎?”

我搖頭,他讓人進來把餐具都收拾了。

我看了看時間,現在距離中午1個小時的午飯時間還有一定的歷史時間,但是他一直安靜的坐著,我以為他想要自己獨處一下,就站起來,“那個,吃完了,我先下樓了。”

勳世奉也不說話,他就是安靜的稍微抬起眼瞼看了我一眼,我雙腳發軟,就自發的又坐下了。

我,“我給你泡點菊花茶喝吧。”

我們開始備孕之後,他的煙、酒、咖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