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笑語,車外的人們簇擁相送,卻無法挽回逐漸冰涼的心。

不,當然不是指林妍。而是……佇立在街頭巷口,默默注視著的街道上大片火紅的那個人。

程焚。

“婉兒!”喉頭滾動,那個男人終於忍不住發出了呼喊,卻沒有上前一步。他在等待,那個典雅婉約的溫柔女子說一句不願,他就拼死把她搶出來,最多逃亡他國便罷。只是,任憑他期待良久,車中卻是沒有回應。於是一顆心便緩緩沉了下去,只是緘默著看馬車走遠,滿口苦澀,笑意勉強。

林妍不是一點兒都不能出聲,但系統阻止了她。現在的趙婉是中了藥的不是嗎?並非心甘情願,到時候說起來,也是一個很好的藉口。既然不經意間林妍已經走到了這一步,也只能按照最有利的方式繼續往下走了。

馬車碌碌的滾動著,承載著程焚的注視越來越遠,那個溫柔羞怯的婉約女子,似乎會就這樣一步步遠離他的人生。

程焚終是忍不住向前邁了一步,卻也只有一步。

漫天緋色,十里紅妝,萬民相送。

他拿什麼去爭奪?

後來程焚談起當年的時候,大概會嘆息吧。就像這時他不知道婉公主是不是不願和親,卻黯然放棄爭取。如果他知道只是趙王執意如此,或許……真的會有另一個結局。

但是這個時候他卻是停步了,放棄了。一見鍾情又如何,那也抵不上自慚形穢的低落。

他以為自己是配不上她的,既然趙王要將她嫁與秦王,既然她並沒有出聲反對。他以為即使趙王為了倡姬罰了她,她終究是他最疼愛的公主。她終究會在他的呵護下過著尊貴無雙的日子,她終究會嫁給一個足以配得上她的尊貴王者。而自己……終究只是個小小的將軍。

當馬車離開視線之後,程焚也只能黯然長嘆一聲,落落寡歡的轉身離去,顯得有些消沉的身影和這個時刻的歡慶氣氛顯得格格不入。

而這個時候趙王才討了倡姬美人的笑臉,自有一番荒唐不言,只說他為了討美人歡心,竟是將倡姬的孩子立了太子,生生把病中的王后給氣死,卻又在王后屍骨未寒的時候扶了倡姬做王后這一出荒唐事,直叫多少臣子頓足嘆惋難言。

他們作為臣子本不應妄議後宮之事,但縱容妃子陷害嫡公主不談,氣死王后,廢嫡立庶,送元后嫡女和親——這一樁樁一件件,哪裡是名主所為?

等到林妍被這一行人半看管半護送著,用時五個月才將她送到了趙國邊境。

秦國使臣也隨著他們一同返回,或許別人並不清楚為何秦國非得讓趙國公主嫁來此地,但是他卻是明白的。作為質子,元后嫡女確實要比寵姬之女更加合格不是嗎?否則,他也不會預設趙王以趙婉公主代替倡姬之女的行為。趙與燕正處於戰爭時期,否則也不會那麼輕易的答應將他寵愛了一十四年的公主嫁予嬴政,算是做一輩子的質子。

對於林妍而言,從趙國到秦國這一段長久而毫無波瀾的旅程,都是被菲菲給花費能量加速度過了的。雖說她不介意確確實實的舟車勞頓那麼久,但林菲卻是告訴她這毫無波瀾的過程不如呆在半次元裡迅速跳過更為節約時間與能源,畢竟讓她停留在這裡也要花費能量抵禦時空斥力的。

而在這個過程中,趙婉的本體意識會被注入一段虛假記憶成為主導。她將會認為林妍做的那一切都是她的自主意識所做出的決斷。這些動作當然是要瞞著位面意識的,好歹只是一個人受到影響,前後行為也都符合邏輯,又並沒有誰看破。位面意識這種等級的存在又如何會注目在一個在歷史程序中毫不出彩的小小的公主身上?

基於林妍有點玩脫的傾向,林菲無奈之下對她開放了因果之弦破碎時收支能源資料化的查詢方式;試圖用這種方式稍微遏制一下因為沒有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