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張開了懷抱。“來,我都要走了,給我抱一下。”

我猶猶豫豫地張開了手,便被歡姐姐上前抱住了。她揉了揉我的後腦勺,聲音有些低。“等我回來。”

“嗯……”我說道:“姐,你不用幫我……”

我很想她,但我又想放下她。

“嗯,慢慢來。”歡姐姐摟緊了我。

大概是習慣了,身邊沒有歡姐姐,我還有點悵然若失。起了個大早過來泡茶,連老師都好奇了。“小莞,你家歡歡呢?”

“她去申城了。”說完就覺得自己嘴快了。“不是我家的……”

“別人都說好女怕纏郎,我看你家歡歡差不多了。”班上這幾個結了婚的女青年,巴拉巴拉用詞也不忌諱。“這幾天歡歡不在家,心裡是不是很失落?”

“……”

回了家,又覺得自己沒事情做,便開始和母親打掃衛生。我書房裡的書都沒有怎麼整理。

“咦?這是什麼?”我媽不知道從哪翻出來一個老舊的本子,她拿抹布抹了抹灰,翻開了一頁。“小莞,這好像你的日記本……”

我也沒怎麼上心,偏頭一看,只見幾筆鮮紅的字跡,有些歪歪扭扭的。“我要嫁給歡姐姐。”

羞恥感立馬撲到了我臉上,我趕緊拿過了日記本,我母親也給我面子,裝作什麼都沒看到,轉頭去擦書櫃了。晚上我開啟了日記本,歪歪扭扭的鉛筆字,都是一些流水賬。有一張畫了一個哭臉,我看了看日期,果然,是我小學四年級,學腳踏車摔了膝蓋。往後翻,就是兩張笑臉了,那時候的心情應該很不錯。摔了膝蓋,因為和歡姐姐同校,放學被歡姐姐捎回家。

“今天……”好像所有的日記都是以今天開頭。一大堆的流水賬,到了後面又寫了一句。“班上的女同學都覺得阿曉好看,我覺得歡姐姐好看。”

我和阿曉的關係一直不錯,從小學開始便是同學了。

“歡姐姐給了我一隻甜筒,好甜。”

“今天歡姐姐背了我,她說我太輕了,要多吃飯,晚上我吃了兩碗,吃太撐了一直打嗝。我爸媽說要嚇,嚇了我好幾跳,後來還是歡姐姐給我把我抱起來,按壓我的手腕。歡姐姐說以後打嗝都找她,她會魔法。我爸說歡姐姐按壓的是內關穴,我可以自己給自己按,不要,我又不會魔法,歡姐姐會。”

一下子,童年的回憶就回來了。之前我對歡姐姐的印象只有她搬走的那天,我哭得很傷心。

“姐姐你別走……”

“乖,姐姐很快就會回來。”歡姐姐摸了摸口袋,拿出了紙幣,在旁邊的零食鋪買了一隻冰淇淋。“小莞乖,喜歡吃冰淇淋嗎?”

歡姐姐走後,我哭了一路,手裡的冰淇淋都化了。

那時候的通訊沒有現在的方便,很快歡姐姐一家和國內斷了聯絡。

歡姐姐從申城回來那天,母親在門口不知道和她說了點什麼,她笑了笑。她從申城帶了很多禮盒回來,似乎是給我父母的營養品。她的雙手背在身後,朝我走了過來。

她帶著我所有的童年回憶,走了過來。

在我童年印象裡,歡姐姐剪著短髮,有時穿學校發的校裙,有時穿自己的足球服。現在她長髮飄飄,穿著幹練的職業裝。和童年一樣的是笑容。嘴角上揚,眼角彎彎。

“這是我託合作伙伴,專門從歐洲那裡拿回來的項鍊。”歡姐姐走來了我跟前,她將玫紅色的禮盒拿了出來,放在我脖頸上比劃。“嗯,我就說你戴著肯定好看。”

“姐……”

“嗯?”歡姐姐捻著銀項鍊,小心翼翼地給我戴。她的下巴挨著我的頭,撩起我的長髮,輕輕地幫我扣上。

“小莞……”歡姐姐又抱著我,下巴蹭著我的腦袋。“我是不是回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