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驕傲。”竺清耘拉過他的手腕,輕輕揉著,道:“驕兵必敗。”

他們離得這樣近,鼻端全是竺清耘身上獨有的那種清香,楊過幾乎要醉了。

想到上午那番思慮,楊過急忙收斂住搖曳的心神,道:“師父,距離小較之期還有多久?”

竺清耘道:“三日。”

楊過道:“那較量的結果由誰評定?”

竺清耘道:“往年都是由你師祖評定,可他前日有事下山去了,便將評定之事交給了趙師兄和崔師兄。”

“趙志敬?!”楊過道:“由他評定?難保不會偏私。”

竺清耘放開他的手腕,道:“你放心。崔師兄為人最是剛正不阿,就算趙師兄想要偏私,崔師兄也不會答應。再說,你便做到讓他們想偏私都偏不了的地步不就行了。”

楊過笑道:“師父言之有理。”

竺清耘拍拍他的肩,道:“你繼續練劍吧,我先走了。”

楊過目送竺清耘離去,收住心神,專心練劍。

***

三日之後,小較之期至。

一眾弟子齊聚於三清殿後的較場,分列兩側,趙志敬和崔志芳坐於主位。

竺清耘今日卻沒有來,他不喜歡這樣喧鬧的場合。

眾弟子按照事先分配好的對手,兩兩相較,從拳腳到劍法,由趙志敬和崔志芳評定甲乙丙等。

楊過和鹿清篤的比試作為今日的重頭戲,自然被壓到了最後。

“你若是現在叩頭認輸,我便饒你不死。”鹿清篤壓低聲音道。

楊過不屑道:“就憑你?呵!”

鹿清篤恨聲道:“好,楊過,是你自尋死路,刀劍無眼,等會兒若是傷了你的性命,你可不要化了厲鬼來找我。”

楊過懶得理他,專心看場上的較量。

及至午時,終於輪到楊過和鹿清篤上場。

楊過一出劍,不僅鹿清篤,就連一旁觀戰的眾人盡皆吃了一驚。

崔志芳訝道:“趙師兄,這楊過出劍飄逸空靈卻又隱含威勢,實在不像是剛剛入門一個月的弟子啊。如此看來,清篤倒不一定有勝算了。”

趙志敬冷著一張臉,沉默望著場上的情形,心中焦慮。

比試才剛剛開始,鹿清篤已經有些捉襟見肘,若不是仗著修習玄功心法的時間長,內力較楊過深厚許多,只怕此刻已經落敗了。到底是楊過天縱奇才,還是竺清耘教導有方?明明是一樣的招式,怎麼楊過使出來就是比鹿清篤有殺傷力?

此刻,卻沒有人比鹿清篤更加驚慌。

他拜入全真教門下已有三年,若是今天輸給了入門未滿一月的楊過,必遭同門恥笑。

而更重要的是,他的失敗會丟了趙志敬的面子。趙志敬是一個非常要面子的人,此番落敗,必定不會給他好果子吃。或許,趙志敬還會用曾經那種不堪的方式凌…辱於他。

思及此,鹿清篤一陣膽寒,眸中驟然迸射出兇光,劍鋒猛然一轉,竟開始只攻不守,招招狠辣,欲取楊過性命。

楊過心中暗驚,連退數步才堪堪躲過鹿清篤的攻擊。

瞧鹿清篤的模樣,似是瘋魔一般,很是��恕�

但楊過心知他已是強弩之末,並不怕他,稍稍穩定心神,依舊照著竺清耘教的劍式出招,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滴水不漏。

鹿清篤見敗局已定,登時怒吼一聲,竟揮劍毫無章法的亂刺起來,虧得楊過閃避及時,卻傷到了旁邊觀戰的一位弟子。

崔志芳見狀,霍的站起,喝道:“清篤!速速停手!”

鹿清篤卻恍若未聞,依舊追著楊過劈刺,狀似癲狂。

崔志芳急道:“趙師兄,你還不快制止他?再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