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是因為被騙了還是因為旁的什麼。

霍去病無心再洗,走出浴桶,擦乾身子,穿上衣服,信步回房去了。

推門進去,卻見韓臻正站在房中,見他進來,唯唯諾諾的喊了聲“公子”,便再沒了下文。

霍去病在桌前坐下,吩咐道:“倒杯茶來。”

韓臻急忙倒了杯茶,遞到霍去病手邊。

霍去病接過來,啜飲一口,抬眼去看韓臻。

韓臻低頭站著,臉上沒了那塊暗紅胎記的遮擋,顯得異常白淨,整個人的氣質也變得不同,很有些翩翩佳公子的意味。

霍去病籍著燈光,第一次認真打量起韓臻的臉。

他忽然有些詞窮,不知道該如何形容,只是覺得好看,非一般的好看,是那種不管男子還是女子都會被他吸引的好看。

霍去病收回目光,道:“有話說話。”

韓臻瞄他一眼,把早已編排好的說辭倒豆子般說了出來:“公子,小的就是個行走江湖的小混混,實在不懂得怎麼伺候人。你看,我一天到晚淨惹公子生氣了,沒幹一件好事,吃得還特別多,公子養著我絕對是一樁賠本的買賣。我明白公子是一片好心,瞧著小的可憐,才賞小的一份差事,可我實在不能勝任。所以,公子還是另請高明吧,我還是回香室街做老本行來得自在。”

霍去病淡淡道:“說完了?”

韓臻點點頭,道:“嗯,說完了。”

霍去病道:“所以,你憋著勁兒氣我,就是為了讓我把你趕走?”

韓臻低著頭不說話了。

“你心眼挺多啊。”霍去病把玩著手中的白瓷茶杯,道:“可是,如果我說我不打算放你走,你打算怎麼辦?”

韓臻腹誹:我能怎麼辦啊?你是爺,我當然要聽你的了。

見韓臻不說話,霍去病繼續道:“你很想從軍,對不對?”

韓臻詫然抬頭,道:“你怎麼知道?”

霍去病道:“你今天在校場邊一臉羨慕的樣子我都看到了。而且,你下午不是還求我教你騎馬嗎?如果你肯留下來,我不僅可以教你騎馬,還可以教你舞劍、射箭,甚至還可以帶你上戰場。”

韓臻大喜過望,道:“真的嗎?!你沒有騙我?!”

霍去病微微一笑,道:“我可是堂堂冠軍侯,怎麼可能騙你。”

韓臻控訴道:“可你剛剛就騙我了!”

霍去病輕咳一聲,道:“你只說願不願意吧?”

“我願意!”韓臻一口答應下來,又疑惑道:“可是,公子你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你該不會……”韓臻面色一變,連退兩步,雙手抱胸,道:“你該不會是看上我了吧?我剛才是跟你開玩笑的,我可不是斷袖。”韓臻偏頭想了想,他卻也沒對任何女子動過心,於是實事求是道:“至少,目前還沒有表現出斷袖的傾向。”

霍去病真想噴他一臉涼茶,但還是極力忍住了,喉結微動,將口中涼茶嚥下去,語氣不善道:“難道,本公子看起來很像斷袖?”

韓臻小雞啄米似的狂點頭,道:“從你的種種表現看來,十有八…九就是個斷袖。我要是像你似的,有人成天往房裡送漂亮丫鬟,估計早把持不住了。可你倒好,眼也不眨就把人家趕走了。這不合常理呀,對不對?所以,我估摸著你就是個斷袖,只是你的斷袖之魂還沒有覺醒罷了。”

真是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

霍去病站起來,步步逼近韓臻,韓臻連連後退,直到後背抵到牆上,再無退路,欲要轉身逃竄,霍去病卻一手撐在牆上,堵住了他的去路。韓臻急忙轉向另一邊,霍去病卻比他更快,伸手一擋,便把他禁錮在了兩臂之間。韓臻急中生智,背貼著牆往下滑,霍去病卻又跟著下蹲,甚至欺身壓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