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讓霍去病知道她也參與其中來算計他,後果不堪設想。

鴻州帶著霍去病來到城西的一處破舊民房,道:“公子,這便是那謝詠聲的住處。”

霍去病親自上前敲門。

來開門的是一個十一二歲的清秀少年,見門口站著一個陌生的華服公子,不由問道:“你找誰?”

霍去病道:“謝詠聲?”

謝詠聲道:“我就是,可我不認識你。”

霍去病道:“我是來找小榛子的。”

謝詠聲微微色變,道:“我不認識什麼小榛子,你找錯人了。”

語畢,謝詠聲作勢就要關門,鴻州一步上前,用手抵住門板,道:“你可還認得我?”

“是你!”謝詠聲臉色一白,道:“你們……到底想幹什麼?”

鴻州厲聲道:“我家公子要找人,你只管將你知道的都說出來便是,定不會傷你一根汗毛,否則……”

謝詠聲忙道:“我也已經許久沒看到他了,實在不知道他在哪裡。”

鴻州道:“此話當真?”

謝詠聲怯聲道:“我怎麼敢哄騙於你。”

鴻州道:“你可知他的家在什麼地方?”

謝詠聲往對面一指,道:“喏,對門便是。”

霍去病回身看去,亦是一座破敗民房,木門上還落著鎖。

鴻州走過去,一腳便把門踹開了。

霍去病走進去,只見裡面家徒四壁,實在簡陋的很。

伸手往木桌上一拂,便染了一手的灰。

看來,的確是許久沒有人住過了。

霍去病自顧在長凳上坐下,道:“把那少年請過來。”

鴻州應是,到對門把謝詠聲提了過來。

霍去病道:“我且問你,小榛子的真名叫什麼?”

謝詠聲眼珠一轉,道:“他姓肖,名榛子,大家都叫他小榛子。”

霍去病抬起頭,目光沉沉的望著謝詠聲,道:“我要聽實話。”

鴻州卻沒有霍去病這般好脾氣,立時便揮劍橫在了謝詠聲頸間,道:“還不老實交代?!再有一句虛言,定叫你身首異處!”

謝詠聲哪見過這種陣勢,差點兒嚇尿了,忙道:“別別別!別殺我!我說!他本姓韓,單名一個臻字。”

霍去病道:“哪個zhen字?”

謝詠聲道:“臻臻至至的那個臻。”

“韓臻。”霍去病苦笑一聲,又道:“你可知他原本的家在哪裡嗎?”

謝詠聲如實道:“他從來不會同我們提起家裡的事,就算有人問起來,他也只說自己是孤兒,父母早已亡故了。”

心知再也問不出什麼,霍去病道:“如果他回來了,你一定要告訴他,我在等他。我叫霍去病。”

謝詠聲忙不迭點頭。

霍去病道:“我想單獨待一會兒。”

鴻州躬身應是,押著謝詠聲出去了。

霍去病獨自坐在空蕩蕩的屋子裡,想象著韓臻曾經在這裡生活的情景。

坐在桌前吃飯,倚在窗前看書,躺在床上安眠……

越想,心中越是難受。

他終究還是把小榛子弄丟了。

他還沒來得及對小榛子說一句“我喜歡你”。

但霍去病堅信,他一定能把小榛子找回來。

他認真回憶小榛子曾對他說過的每一句話,試圖從中找到蛛絲馬跡。

小榛子十歲離家出走,在外漂泊八年,今年應該同他一般大,也是十八歲。

小榛子三歲時,也就是十五年前,亦即建元四年,他爹得罪了一個地位顯赫的人,被毒殺。同年,小榛子伯父的妾室有孕,產下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