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文斌在圈子裡浸淫那麼多年,有些事情沒見過也聽過。他訓斥房澤的口氣彷彿在說房澤和他的戀人是一對齷蹉骯髒的情侶,聽得房澤又羞又憤怒,口不擇言地就把“我就是喜歡男人”說了出來。

他終究是長大了的。房文斌也不是那種特別專橫的人,房澤還把他母親也搬了出來向房文斌說情。這對離異了但還是朋友的夫妻間交流了什麼房澤不知道,但房文斌在和他冷戰半個月之後,也漸漸會跟他說話了,但只要房澤一提起自己的那個“朋友”就立刻一臉看到狗屎的模樣。

展駿摸摸下巴。果然是人人有本難唸的經。他若是沒記錯,影帝年輕時還拍過一部很純情的同性電影,只是在電影裡配成CP的是他的兩個好友,雖然角色在影片的最後對自己牽手的兩個朋友表示了祝願,但若是挪到現實,果真還是不行的。

何況還是自己孩子。

房澤沉默了,良久才笑笑:“其實我爸當時說的話有很多是對的。他問我那是什麼樣的人,我說是個特別特別好的人,我們認識好幾年了。我爸說你別那麼輕信承諾,不可靠的。我當時以為他是因為和我媽的婚姻破裂才說的那些話,現在想想,其實都是經驗之談。”

“他很愛你。”展駿重重拍了拍房澤的肩,“對了,你出櫃了,那季滿呢?”

“……沒有。”房澤依舊看著江面,目光有些暗,“他說他們家就兄弟兩個,他哥哥向家裡出櫃的時候父母快被氣死,傳宗接代的任務看來只能落在他肩上了。”

展駿吃了一驚:“你明知道這樣還……”

“我當時不知道,後來,後來看到他跟別的女人抱在一起才……”房澤抿抿嘴,有些無奈又自嘲地笑笑,“所以我必須死心。”

被這個背景激發出無限憤慨的展駿立刻決定一定要幫房澤完美地完成這個任務。他刷拉一下從隨身的腰包裡抽出圈成一筒的方案,拍在房澤的車頭:“快看,我們今天就決定一下方略。”

“唉,其實展先生啊——”房澤看著那一卷紙實在提不起興趣。

“什麼?”

“我真的覺得你的朋友溫先生還挺不錯的,我是真的很喜歡那種型別的……”

“夠了啊。”展駿抓起那筒紙點著房澤鼻子,“除了他,你這個花痴覬覦誰我都不管。”

作者有話要說: 滾出門了……字數略少,明日會多~!

☆、34。叫你一聲花痴你真能應嗎?

中秋已經過去了好幾天。

那日展韋連續打了二十多將近三十個電話,展駿一個都沒接,手機熱得發燙,他乾脆關機摳出了電池。

那天家裡只有一個人,展駿竟覺得安靜得太詭異。

溫珈言是在中秋節早上才告訴展駿自己要回家的。

展駿剛做好了兩份土豆泥,又煎了蛋,拿著個平底鍋有些茫然。平日裡都是溫珈言上班之前或者出門鍛鍊的時候給他買早餐,他想著昨天中秋團拜溫珈言過了午夜才回來,應該是累癱了,那由自己做個早餐給他吃也不錯。誰知道早起看到溫珈言之後對方的第一句話就是“展哥我回家了”。

展駿心裡有些堵,但沒有表露:“這麼突然?”

“家裡只有我媽一個人,中秋我都是回家和她一起過的。”溫珈言背了個雙肩包,穿著乾淨利落的襯衫,儼然學生模樣。

展駿卻意識到這是溫珈言第一次跟他說家裡的事情,雖然只有寥寥一句話。他把平底鍋放回爐子上:“嗯,什麼時候回來?”

“明天晚上吧。”中秋假期集團放了三天假,溫珈言算了算說。

“那正好,肥佬讓我今晚去他家吃飯,有什麼好吃的我打包回來明天你可以嚐嚐。”展駿點點頭說。

溫珈言很快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