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迷撅嘴慎道:“公子,您這是做什麼,難道是怕奴家下毒嗎?”言罷,執起琉璃盞,將杯中酒液悉數飲下。

夜無塵挑了挑眉,淡淡笑道:“家父定的規矩,我也無奈。”

紫迷嬌嗔道:“那這些糕點,是否也要他們事先嚐過,公子才肯動筷呢?””

夜無塵頷首淺笑。

紫迷掩唇吃吃笑道:“這麼說,公子您每餐都是吃這些下人剩下的了?”

夜無塵頗無奈地攤了攤手,模樣極是無辜。

紫迷道:“公子,您瞧,我和您的侍衛都喝過了,這次確定沒毒了吧。”抬手又給他斟了一杯,夜無塵端起,一飲而盡。這次,他那老奴倒是沒再阻攔。

“姑娘,再奏一首曲子吧,本公子愛聽。”夜無塵笑道。

紫迷眼見得他將酒液飲下,淺笑盈盈的玉臉驀然凝重起來:“公子,其實方才那首曲子並非奴家所奏,而是奴家的公子所奏。”

“哦?”夜無塵將酒盞輕輕放下,斜倚在座椅上,劍眉微微凝了起來,“你還有公子?他在何處?”

夜無塵身畔的老奴管寧早已警覺地趨步走到夜無塵身側。

“就在船頭!”

“撐船的?那就請你家公子前來相見。”夜無塵饒有興味地微笑道。

船艙的簾子被一隻白皙的玉手掀開,一個青衣公子緩步而入,步伐優雅,氣質脫俗,只是模樣卻生的極是普通。正是女扮男裝帶了人皮面具的江瑟瑟。

她一進來,夜無塵便訝然抬起頭,黑眸閃爍,似是怔了怔。

“閣下是……”

瑟瑟微笑著一撩長衫下撂,姿勢優雅地坐在他對面的凳子上,悠然淡笑道:“我只是一無名小輩,區區名字不敢在殿下面前說出。”

瑟瑟話音未落,便看到眼前寒光一閃,一把劍帶著凌厲的勁風襲向瑟瑟,是那個老奴出手了。

瑟瑟閃身避過,冷笑著道:“閣下且慢出手,不知可曾聽說過璇璣老人的兩色斛?”

夜無塵呆了呆,他倒不是因為瑟瑟說的兩色斛,而是因為瑟瑟唇邊那冷然的笑意。

護著太子的老奴聽到兩色斛,卻是臉色突變。

瑟瑟看去,知道這老奴自是聽說過兩色斛了。

“傳說百年前,璇璣府裡的璇璣老人,他精於機關術,製造出許多精巧的器玩。有一件就叫做兩色斛。據說壺的內部是分為兩半的,可以儲存不同的酒液,互相隔離,絕不混淆。雖然都是由同一個壺嘴裡倒出,但是,你按住壺把上不同的孔,倒出的酒液也不同。第一杯可以是美酒,第二杯就可以是致人死命的毒藥。”

瑟瑟淡若輕煙地說罷,那老奴和夜無塵的目光卻早已齊聚在桌案上方才紫迷給太子斟酒的酒壺上。

白瓷底子,上面繪著淺淺的花紋。

很素淡,很普通。

那壺把上,可不就有兩個極小的孔嗎?比針眼大一些,不細心去看是很難發現的。

“這壺你哪裡得來的?你,給太子下毒了?”老奴仰起臉望向瑟瑟,白淨的臉龐更加慘白,利目中有沖天殺氣襲來。

這把普通的酒壺竟然就是兩色斛,方才侍衛試的酒沒毒,並不說明第二杯酒就沒毒。他保護了太子二十多年,還從未出過差錯,卻不想馬有失蹄,他竟栽在這小小的兩色斛上。

“殿下,可有何不適?”那老奴俯身在太子身前問道。

“起初胸臆間有一點點疼痛,現在……似乎開始向全身蔓延了。”太子夜無塵臉色慘白地說道,一雙黑眸狠狠瞪著瑟瑟,狂怒的眼神好似兩簇火焰冷冷燃燒著。

敢在太歲頭上動土,看來這人是活的不耐煩了。巾國小說軍一小說夏斬速匿最快最好的立學囚請記佳本站域名毗刪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