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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暖是隨了夜無煙一起來到崖下的,當獲悉瑟瑟從崖下墜下來後,他的隊伍也加入到了攫尋之中。只是,當一無所獲時,風暖感覺到了徹骨的冰寒,從身子深處升起,漸漸蔓延過全身。

他縱身,身形如蛟龍般騰起,手中長刀出鞘,閃耀出一連串耀眼的青芒,向著夜無煙攻去。

“夜無煙!爾這個罪人!”他沉聲呼道,聲音中帶著碎金裂帛的怒意。

夜無煙跪在冰上,眼看著刀光襲來,他心頭一陣悲涼。

赫連傲天說的沒錯,他是個罪人,他害了自己的妻。

他依舊跪坐在冰面上,不閃也不動。

“王爺,夫人或許根本就沒死!”雲輕狂大驚,衝著夜無煙呼道。

夜無煙心頭一震,他若尋不到她,決不能死去。

他縱身,身軀倏然後退,躲過風暖的雷霆一擊。他伸手,拔劍在手。長劍挽起瀲灩的劍芒,和風暖鬥在一起。

北魯國的二皇子和南越的璿王,兩人的關係在這一刻終於決裂。

他們在冰面上展開一場決鬥。

這是一場殊死決鬥。

風暖氣恨夜無煙害了瑟瑟,一刀快似一刀,刀刀不留情,幾欲將夜無煙斬於刀下。夜無煙對風暖,更是沒有好感,心中猶自記掛著尋找瑟瑟,是以,出手也毫不手軟。

一時間,冰面之上,刀光閃閃,劍光灼灼。

兩道人影,如鷹擊龍躍。一招比一招迅猛,一招比一招凌厲,顯而易見,兩人都是怒到了極點。

這,當是世間頂尖高手的對決。

大雪如柳絮一般當空飛舞,悠悠的飄灑,靜靜的落地。

兩個酣戰的人影,激盪的落雪隨著他們翩舞。

伊冷雪站立在恨水河畔,身側站著兩個侍衛,那是雲輕狂派的侍衛,要將她送回府內。此時,酣戰的那兩個人,一個是保護她的人,一個是要殺她的人,然兩人都似沒有看到她一般,無暇理她。

雪花落滿了她一身,她只覺得冷,不是身上的冷,而是心中的冷。小腹一陣陣的痛楚,不知是凍得,還是方才被甩上崖時,摔得。

風暖和夜無煙兩人一直戰到脫力,帶著渾身的傷,仰躺在冰面上,一動不動。

兩人都清楚,北魯國和南越維繫了十幾年的和平,在這一刻,徹底瓦解。

*

這一場雪,下的持別大。下了足足有半月,封了山也封了路。

夜無煙從未有一刻放棄尋找瑟瑟,冒著雪崩的危險,在山中尋找,派兵封鎖了附近幾座城池,就連一隻飛鳥也插翅難飛。

可是,希望一日日落空,絕望一日日加深,終於,在瘋狂地尋找了一個月後,夜無煙病倒了。

這是夜無煙有記憶以來,最大的一場病。

他躺在床榻上,時而感到寒冷,時而感到燥熱。冷熱交替,日日折磨著他。可是,他知道他並不糊塗,就算燒的最厲害之時,他的心頭有一角始終是清楚的,始終,有個影子在徘徊遊走著。

那是瑟瑟,是她的音容笑貌,在心頭縈繞著。

他知道,雖然侍衛們日日依舊在搜尋,可是,他們都認為她已經不在人世了。可是,他心頭卻有著一個強烈的感覺,她還活著,一定還活著。

每到夜幕降臨之時,他感到格外的孤獨,凝視著窗前的明月,他體味到什麼是刻骨銘心的思念,什麼是侵入骨髓的疼痛。

每當他一入眠,便會看到她穿著一襲青裙,站在他的手掌之上,輕盈如蝴蝶般翩然起舞。亦或是坐在琴案前,錚錚地撫琴。也或者是偎依在他的懷裡,軟語盈盈。

思念,讓他如夢如幻,分不清白天和黑夜,搞不清是夢還是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