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二喜上眉梢:“其他沒有人找得到,你們跟著我我帶你們去,我給你們帶路。” 郭興華在他身後努嘴,陳波當即明瞭:“知道詳細地址嗎,馬上我們開車去。” 說著,帶著他往樓下走:“好久看到她的嘛,她看到你沒有?” 王二激動的返老還童:“就是上午啊,就是我將來那會兒,我本來猜到她可能在那兒,我還不放心呢我還特地去看了一遍,因為是她之前跟我說過她以前在那裡打過工,我一早特地坐車去看了的,她肯定沒看到我,我看到是她我馬上就走了,真的,肯定還在那裡。” 李貴都不曉得她在哪裡他竟然曉得?陳波有些不可思議,重新端正的打量他,下到院子裡,讓郭興華去後面開車,自己跟王二兩個人往外走,他仍喋喋不休:“我這個人是有一句說一句哈,我雖說恁大年紀了,但是我耳朵眼睛管用得很哈,我看到你們到處找她恁辛苦,你雖說沒談要給啷個報酬答謝呢,但我作為認識李官福恁多年的老熟人我也還是該為你們盡一份力噻是不是嘛,你放心,我說了她在那裡她就在那裡,跑不掉,她那個人我曉得她,我清楚。” 陳波與他也算打過幾回交道,當然對他說的對她清楚瞭解不可能全信,牛皮大王到哪兒都是牛皮大王。派出所離石巖正街遠,跟石巖中學倒是近,和鎮政府同一個院子出來,前面一條大馬路,對面一排靠政府和學生養活的麵館飯館超市小賣鋪,後面一條廢鐵路一堵圍牆將中學隔斷。 郭興華的車緩緩從院裡開出來,陳波讓他上車,叫郭興華慢慢往前面開,自己去對面買包煙。 沒開學又不是趕場天,不過這一排門面常年冷清,從中間的小賣鋪出來,郭興華的車還在院門口等他,王二站在車門邊抽菸,眼睛望著自己這邊商鋪後面的鐵路,聽他喊:“你個龜兒到處跑嘛,轉去王正書不把你打死。” 他往馬路中間走幾步才看到上面鐵路上兩個孩子,大致晃一眼,大約十四五歲,差不多高瘦,靠前一個黢黑,穿著破舊腌臢,後一個單腳站在鐵軌上的孩子瞧著十分乾淨,模樣氣質更像城鎮街上的孩子,這樣在孩子在寒暑假簡直太多,整天遊魂一樣到處飄蕩,並未第一眼引起他的注意。王二跟前一個娃子說話:“一天到晚不落屋,你看看你轉去黎祥琴拿飯給你吃不!” 黎祥琴三個字在陳波腦中快速閃過,迅速帶來一連串資訊,再細瞧兩個孩子,敏銳的直覺指引他要走過去問一問,剛往那邊走兩步,後面那個面板白皙的孩子已經朝那邊鐵路跑走了,聽他一面跑一面喊後面的同伴:“快點走!” 大腦還沒清楚處理下達指令陳波已經拔腿追趕上去了,一面跑一面大聲喊:“王黑娃站住!站住!” 黑娃條件反射的停下來,真的站住了,眼睛迷茫而呆滯的望著那個跑向自己的人,眼裡還有迅速跑來的郭興華和王二,後面餘東還沒跑遠先摔了一跤。 那是警服,陳波和郭興華身上的,餘東在第一時間反應過來了,他才想起來,轉身要跑,陳波跑到身後來雙手迅速拽住了他兩個胳膊,他跑不掉了。 郭興華不管三七二十一先逮住餘東再說,但他不知道餘東身上有水果刀,雖然近身肉搏抓住了那傢伙,也在搏鬥中劃傷了左手手掌,至此仍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陳波將黑娃拷在鐵路旁一根樹幹上,走過來看彎著腰齜牙咧嘴的同事,鮮紅的血蹭了兩人衣裳一身,那把帶著血的水果尖刀正冰冷的躺在被摁倒的餘東的身旁,郭興華問他:“搞啥子嘛?” “踩到狗屎了。”見了鬼了!陳波望著蹲地上的人,黑娃在那邊與他遙遙相視,面如死灰。 直到看見這把水果刀陳波才無語凝噎,此刻再回頭來看這個案子,實在簡單的過分。與實用的鐮刀彎刀砍柴刀剖鐮刀相較,老坎兒的大山裡很少有人會買那麼長一把花拳繡腿的水果尖刀,除非他家賣水果,像死者的隔壁王正書那樣,只是當時一直叫李貴的反應晃著迷了眼,才給了大夥兒那麼長的自擾時間。 阮書文打電話給還在山裡找犯罪證據的許思明:“不用找了,回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