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時又不跟哪個談話不跟他們打交道,你就是實實在在幹活兒最多呢,你工資最多人家還是要眼氣你。一味到廠裡上班就受欺壓,曉得也是啷個發現了,你一個人打得了幾個嘛,當時談驚點兒腿都砍斷了欸,送到醫院去一身都是血,腿上身上臉上。他們一開始有的說他腿斷了欸,後頭才聽說了沒有,只是剜落了個洞,主要還是在臉上,你沒親眼看到,談半個下巴都攪沒得了,又是火燒的,一張臉都燒得不敢拿出來見人,嚇人得很。”

黎書慧一面說,一面到處望人,像深怕人家把這些龍門陣撿了去。她在幾個子女也津津有味,連青舒和旭東都湊過來豎耳傾聽的良好氛圍中繼續忽高忽低的嘀咕著,忽然老張走過來,嚇她一跳,趕緊先虛張聲勢:“正在這裡談呢,封二住院你都去望了來欸,這裡忠信做事他都沒來嗎?”

老張原來沒點菸,只是夾在手裡:“人沒來,人親喊席文華帶來的,人家個人也開館子的生意恁忙她來啷個……喊席文華帶的。”

葉舒自然又現出那副“你看你們老家”那副半戲謔表情,忠承同老張道:“他兩個娃兒嗎?只記得他們幾弟兄以前最開始就喜歡打架過孽,經常喊潘爺喊你們去勸架。”

老張道:“有啷個勸式啊,該打還是打,提刀砍都幹過。那是屋基出,上一輩肯打架下一輩也肯打架……談那姑娘讀書成績好得很欸,在學校都排前好幾名,兩姊妹姐姐讀書得行的多,娃兒家不懂事……”

“那就是獨女難得教!個人不聽話,怪哪個?你一個學校裡讀書的學生娃兒你跟人家裹啷個裹!人家還是有家庭的!你這說出來哪個不來笑你嘛!整的你媽老漢都抬不起頭來!再是啷個會讀書,首先品行就沒學好!現在的讀書娃兒也金貴哦,這樣也談不得那樣也管不得,動不動就是跳樓的自殺的逃學的出去跟人家裹啊混的,現在的娃兒沒得幾個是真正把學習這件事放在心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