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還是他那個工作害了他,天天就在廠裡面泡著,那裡面又沒得妹兒沒得姑娘,現在還興介紹嗎,現在都是個人談的,你讓他出來讓他換個工作,換個妹妹多的!

以前談葉舒遠了,現在你看有幾個近的,曾傑不是談也是遠地方的嗎,你只要出去了,工作在外面,找個哪點兒的都不稀奇,只要他兩個願意,你管她是哪點的,緣分就是那一方那你也沒得辦法。

張家灣喜兒的娃兒你忘啦?先介紹周坤能的姑娘,喜兒他們嫌那姑娘大了,兩個娃兒都幹呢,男方女方都幹,偏你父母去打蕩,後面那姑娘不是嫁到福建去了嗎,結果隔幾年離婚轉去還是跟了喜明兒!你看喜兒幫他介紹了好多人,還在雲南買了個傻子堂客來,那傻子堂客曉得啷個嘛,瘋瘋癲癲的跑了你去哪裡找,轉來轉去還是跟周家那姑娘在一堆了。緣分這些,娃兒的事你大人管也沒得用,隨他去,他就是打光棍呢,鬧的不好結轉來隔兩年還是要分,何虛無啊。”

老張:“......”

忠旭說一陣,把話轉回來:“等禮拜六禮拜天陳旭東放假了帶你到後面廣場去耍,就挨著超市那背後,拍照片拍影片的,熱鬧得很,這個禮拜可能還暖和兩天,等下個禮拜下下個禮拜天氣涼下來出門就要加厚衣裳了。”

老張想起來:“厚衣裳包還在忠承那車上的,來那天他接我,放他車上落了。”

忠旭回身又抓了一把蒜來,外賣只管讓阿姨弄:“放他車上就是,這邊也有衣裳穿啊,我將談陳啟明的衣裳你也能穿,或者哪天等我空了去給你比著買兩件,現在的衣裳不貴的呢,有兩身換洗的就可以,你未必以前那些爛衣裳還帶來的嗎?”

老張破一半的手指蓋在膝蓋上劃了兩下:“......衣裳還好好的呢,哪件爛啊,只要穿著暖和。”

忠旭又瞧著他:“想走忠承那裡去耍兩天不哇?不過他也忙,葉舒她媽媽雖說沒跟他們住一起呢,你去了不如在這邊。忠承個人忙呢,葉舒要搞娃兒呢,青舒讀書又不像我們這樣當和尚撞鐘,還要上這樣班那樣班,葉舒天天的任務就是接送。屋裡飯都沒人煮,忠承在單位吃,那兩娘母放了學就到她媽媽屋裡去,你去了也是一個人,你又不喜歡說話呢,你去了看到她媽媽還尷尬。”

老張:“......不去,就在這裡,不過那邊去。”

忠旭:“等禮拜六禮拜天旭東放假了帶你出去轉,你指望我們是沒得時間的,我們也是一天忙到黑,白天不忙我還想睡哈兒瞌睡。這裡嘜隨時找得到飯吃噻,忠承那邊飯都找不到吃的。”

老張:“......”

這雨夾風帶氣斷斷續續的纏綿了三四天,到週五才逐漸收勢,下午時,天放晴,太陽又從絲絲縫縫裡鑽出來,老張已經在店裡窩了好幾天,中午吃了飯,終於又能晃出去。

還是到醫院對面的商場來,花壇邊有傳單鋪著,但坐下來能感到涼意了,今天賣小菜的老人都不在,超市門口進進出出許多人,依舊是帶小孩的居多。下面負一樓超市邊上有個很大的母嬰店,老人帶孩子不是買東西,而更多把孩子放在遊樂場裡,玩手機和聊天的大人在邊上坐一排。

忠旭讓他也到那裡去,有座椅,天冷天熱,當吹空調了。信有的孩子能爬能走了,老張在手機裡看到了幾回,遊樂場裡有幾個孩子看來同信有的孩子差不多大。

但他還是更喜歡在外面。今天賣水果和鮮花的小販都不在公交站臺,直到下午快三點才有一個推著板車的婦女出現在商場門口的廣場上,賣桃子和葡萄。不是那天那個賣草莓的婦女,離的不遠,老張的目光一直將她望著。

挨著坐的邊上兩個老人在聊家裡的舊事,口音聽著不知道是哪裡的,能聽懂一部分,老張就著這龍門陣,一直把那賣水果的婦女望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