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你我老百姓(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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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認真起來,使右手抹一把嘴巴上的口水,拿下來眼前看一看,又抬胳膊再擦一遍,一面瞧著馬路來往的人,說道:“你們倒是肯定曉得的喲,還是她背後的後臺硬,她後臺人站得高。說是幫她殺人的么姑娘就是在上海哪個地方當法官的,你想從始至今就官官相護,上海那些大地方的人你這些敢動啊?還有她那兩個姑娘,大姑娘嫁在市裡做生意的老闆她沒得錢?還有個又是嫁哪裡欸?你始終後背站的硬人家就動不了你。” 他回頭望一眼同伴,不管老張一直襬手搖頭嘆息,也不等同伴答應,又自己接著道:“龜兒這個社會,哎呀,難得說得很,只是你我這些小老百姓沒得辦法,再啷個打黑,再啷個豬肉吃不起小菜吃不起,人家有錢人的生活還是照樣過,人家比平常過的還瀟灑點,你越過得飯都吃不起人家還嫌龍肉海鮮都不好吃。” “哪裡哦,沒得那些事,沒得那些事……”可那人一心認定了如此,是不會輕易改變的,老張自己抵抗一陣,不再說話,眼睛更頹喪的望著馬路盡頭,全然忘記要走路回家一事。 同他說話的老頭見他那副模樣,深以為他認同接受了自己的觀點,並也因為自己無法改變那黑暗而沮喪,眼睛裡十分沾沾自喜,轉身與先前的同伴談論:“就是應該好好搞整哈,這哈的貪官格老子不得了,隨隨便便送個禮都是幾十萬上百萬起步,心太黑了!莫談幾十幾百,就是十幾萬你我這輩子都拿不出來,又興搞啷個房子拆遷,這裡也拆那裡也拆,一賠就是幾十萬,這哈碰著就是幾十萬,像錢不是錢一樣。” 有人不好意思的笑:“看都沒看到過哈,恁多錢,放屋裡堆都堆不了。” 又有人羨慕而發酸:“你那是羨慕,那是房子沒拆到你面前來,那錢又不認人,遞到眼前來你莫非還會退回去嗎?” 也有人表示:“這些事是杜絕不了的,這些事不可能改變的,不為錢不為發財他爬到那個位置去整啷個,浪費他讀那恁多年的書。” “新聞裡頭天天在播噻,這裡又有哪個受賄,行賄,那裡又有哪個稱王稱霸,專做惡事,天天逮,天天抓呢。” “假把式,真正的黑他還是不敢動,那些無關緊要的把他拉出來遊街,把面子做乖點,實際演給你我這些老百姓看。” 他們不遠處後面有個揹著包一直低頭劃手機玩的年輕人這時十分好笑的抬頭來望一眼他們,又單獨看幾眼說假把式的那人,嗤笑一聲,仍低下頭去。 這一幕正好叫那人瞧見,那無話可說的表情和無語至極的眼神使老頭像個出了醜的孩子一樣朝他尷尬而蠻橫的笑,不過也並不格外在意他,只是大約看了看他那身新潮的打扮便不屑的轉過腦袋去。年輕人與上年紀的人向來是說不到一塊兒去的。 車久等不來,那一批人又同老張問起來房子拆遷的事:“說是你那上面大部分的房子都已經開始測量推房子了欸,你老頭又準備拆不?賠得了好多錢。” 老張裝腔道:“拆了到哪裡去住啊,狗窩都拿拆了啊,賠到好多錢,火鉗。”一面說話,從兜裡掏菸葉出來點,還未上火,先自嘴裡談一口痰出來到前面的水溝裡,年輕人因為那行為愈發對這些人無法直視而轉過身去。 “火鉗肯定不是火鉗哦,你那那豁飄談的至少要賠十幾二十萬呢,人家這哈兒搬到這石巖街上來住著,瀟灑得很,天天茶館裡頭坐起,你看,牛皮吹的呼哧呼哧的。” 一個人嗤一聲,笑談:“你聽他吹,煙桿都要飛。” 老張因此樂的好一陣咳嗽不斷,好容易將煙點著,咳嗽壓下去,笑著問先前那人:“他吹些啷個嘛,他這哈該他瀟灑噻,個子人,房子一拆就能拿錢,國家貼給他的還多得很,五保戶,他焦啷個。” 那年輕人終因老張幾人的煙而移開位置遠離到馬路對面去。 “他吹啷個,吹他以前不得了,吹他搞計劃生育那哈兒做了好多貢獻,吹文革那哈兒那些壞人有好壞,吹他隔壁封家幾個兒子多作孽,吹的多得很,那茶館人氣還好欸,一天到晚都有人在那裡圍著聽他吹。” 大家都樂不可支,一個稍年輕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