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叫小潔吧,我也叫你小寒,不然私下裡怎麼相處。”我笑著說,“剛才,謝謝你。”

“沒事,小潔,你好好休息,我也該回家了。”

“剛才還說和我有約呢,現在就想走?”不知為什麼,有點不捨她走 。

“嗯,我走了你可以好好休息。”她說。

又似乎想起什麼,接著說“小潔,你還沒拆禮物呢。”

我突然想起來昨天那個牛皮紙袋,一下子就興奮了,從小到大最喜歡拆禮物了。跑過去從包裡翻了出來,開啟一看,一條淡綠色的圍巾,簡簡單單的樣式, 卻溫暖了我的心。跑過去把那件跟給楚寒一個款式的白色毛衣翻了出來,配上這條圍巾,潔白,清爽,鏡子裡眉宇間的憂愁彷彿一下子就消失了。

“我們出去吧。”我說。

“去哪?”她愣了一下。

我想了一下,“我想去上柱香,”父親雖然手術成功,但是還是身體不好,我想去求個平安,或許也去給自己求個愛情吧,心累了。

楚寒不懂得拒絕別人,我想她或許應該有自己的事忙,但是她還是沒有拒絕我,我知道自己有點自私,可是那一刻就是想讓她陪在身邊。

來到山腳下,我執意要步行上去,楚寒也沒和我爭,只是接過了我的包,走在了我的後面。

一路上歇歇停停走走,我把我和黃馳翔的故事講給他聽。我沒有想該不該,只是簡單得想講給一個人聽。她沒有打斷我,只是在我無力向上爬的時候在後面扶住我。

斷斷續續,不知過了多久,大大小小的事情我總算講完了。回過頭去,她低頭想著什麼。接著直直的看著我,“都過去了,現在的他已不值得你流淚。”

半山腰上微風徐徐,光禿禿的樹枝用它濃黑的線條網住了天空,卻網不住那耀眼的陽光,別樣的風景。

看著眼前的人,突然覺得把心裡所有的都放下了。看見她額頭起了汗珠,掏出紙巾,走過去輕輕拭了下去。她靦腆得低下了頭。

挽起她的胳膊:“走吧,我們一起到山頂。”

寒(八)

元旦對我來說,不是重要的節日。這個元旦,通往廟宇的山路,我靜心傾聽著一個女孩的訴說。我並不想評價程潔那段感情和那個叫黃馳翔的男人。如果一段感情稱得上是“愛情”,我相信過程之中,兩個人一定是都有付出的。只是,有人沒有堅持到最後。我對程潔說:“現在的他已不值得你流淚。”是想讓她放下這一切,雖然我知道那並不容易。

我很少去寺廟,上學的時候和朋友去過,我只會站在他們後面,我心無雜念,卻從未叩首。我的意念中,佛不是信與不信的概念,對於這類供奉著神聖象徵的地方,只要你的心靈無瑕,就是對佛的最大尊敬。

和程潔來到山頂,走進寺廟。山頂風很大,人也很多,也許因為是元旦。

程潔沒有問我信不信佛之類的話,大概到這裡的人都不需要這類問題了。

看著眼前讓我為之心動的女孩虔誠的膜拜,我不自覺的慢慢閉上雙眼,雙手合十:“佛祖在上,我第一次在這裡許下願望。如果您可以,就讓我面前這個女孩從此快樂的生活,撫平她的一切哀傷。”想起遠方的父母,也不由得祝福他們身體健康。

“你……”大概程潔想問我為什麼不去拜拜。

“心誠則靈。”我笑著說。

“你許的什麼願?哦,不能說,說了就不準了。呵呵”

“無關愛情。”程潔說的很輕鬆。

她慢慢的走向石砌的圍牆邊,看著山下的一片片綠樹。我走到她身旁:“人總要向前看看,有時候可以抬頭看看。天空是藍色的,樹是綠色的,它們融合起來才是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