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老將軍來了?”秦徵兩隻手緊緊地攥著拳頭,兩隻手張開,從容地望向柳承恩的馬匹,揚聲道:“老將軍怎麼有雅興過來?”

“大公子,瞧老夫給你帶來了什麼好玩意!”柳承恩笑著,翻身下了馬,抓住身後馬匹上被捆縛住的男子,將他提到秦徵的馬車前。

“這是……”秦徵糊塗了,望著那雖被捆縛住,且已經約莫有四五十歲,卻依舊容貌英俊、氣度瀟灑的男子,狐疑地問:“這是誰?”待見那男子微微抬頭後,只覺這男子有些眼熟,“似乎在哪裡見過?”

“外甥像舅,指不定,公子見過此人的外甥呢。”莫三笑了,原來關紹還沒防著錢謙、錢阮兒。

關紹緊緊地攥著拳頭,待見被捆住的柳豁然轉頭看他時,心猛然跳了一下,疑惑地想柳承恩怎會抓住柳豁然?

“他究竟是誰?”沒有地方可爬,秦徵就用力地拉著脖子去看。

“他是皇帝的大舅子,柳豁然。”柳承恩捋了一下鬍鬚,哈哈地大笑一聲。

莫三忽然出聲道:“若不是關大哥指點,這人就跑了呢。”

“關紹指點,你也知道?”秦徵呆住,狐疑地想這麼要緊的事,關紹不說給他聽,為何要說給莫三、柳承恩聽。

莫三勾搭著關紹的肩膀,聒噪地叫道:“那柳豁然老奸巨猾,偷偷地收買了凌家的一個下人,逼著那下人,拿著關宰輔安危,脅迫關大哥哄著大公子殺我。”

秦徵呆住。

關紹當著柳承恩的面,無力辯解,只得緩緩地點頭。

柳承恩捋著鬍鬚,由著莫三信口開河。

“那如今……”秦徵張口結舌,忽地問柳豁然:“你要借刀殺人?”

柳豁然望了一眼關紹,又垂下頭。

莫三笑道:“不是借刀殺人,是要陷紆國公府於不義,倘若大公子殺了我,叫國公爺如何面對我祖父、父親,如何給雁州府上下一個交代?”

“是這樣嗎?”秦徵蹙眉,因惱火自己被人愚弄,漲紅了臉。

“是。”關紹肯定地說,又慚愧地拱手道:“關紹雖關心父親,卻也不能陷害國公爺,無奈之下,怕露出破綻,不敢說給大公子聽,只能求了莫三、柳老將軍相助。”

秦徵氣惱之餘,又因擒住了柳豁然大喜過望,忙道:“這些話都不必再說了,速速將柳豁然交給父親,將他的險惡用心說給父親聽才是。”

柳承恩捋著鬍子,笑道:“大公子,馬塞鴻才領著簡將軍、樊尚書回來,再加上公子將柳豁然帶回去,今兒個,紆國公府算是雙喜盈門了。”

“簡將軍、樊尚書?這二人先前不是發話,寧死也不肯進雁州府嗎?莫非是因為,聽說段先生追隨了我父親?”秦徵驚喜地說道。

“指不定呢。”柳承恩走到莫三身邊,拍了拍莫三後背,“大公子剛才,不是當真要殺了三兒吧?”

秦徵忙道:“老將軍,我雖被矇在鼓裡,但早覺察到關紹無端端詆譭三兒必有緣由,豈會當真害三兒?”

“那就好,哎呀,大好的天,”柳承恩手搭在眼睛上,一手掐腰打量了一回樹林,“大公子就帶了柳豁然回去,我老頭子且領著三兒打些野味,回頭跟國公爺一起吃點小酒。”

“……是。”秦徵也不敢去深究柳承恩看沒看破,只覺帶著柳豁然回去就是大功一件,於是催著侍從將柳豁然放在馬背上,就赫赫揚揚地回城去。

柳承恩望著馬車留在地上的痕跡向遠處蜿蜒,就納悶地問莫三:“關紹究竟是什麼人?他害你,你為何還替他遮掩?”

“他是什麼人不重要,重要的是,老將軍、我,想叫他成什麼人。如今將柳豁然交上去,關紹也立了功,雁州府人都知道關宰輔之子智擒了禍害蒼生的奸相,關紹就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