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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知還瞥見她烏髮間簪了一朵眼熟的黃玉山茶,一時無言。
“那麼,就此別過了,保重。”
紀無憂也躬了躬身,行禮告別,臨走,突然想起了什麼,駐馬回身道,“對了,晉王心脈受損,我記得有種藥物對調養此傷有著奇效。只在冰雪峭壁生長、每年春天雪化時節方盛開的桃前歸,正是天山出產。”
顧知還點點頭,謝過她的訊息。
紀無憂終是行得遠了。
顧知還站了一會兒,覺得累了,乾脆坐在原地,看著暮色慢慢降臨。
這一個多月來他認識了這些以前只在資料名單上出現過的人,慷慨悲歌的,貪生怕死的,冷酷壓榨奴僕的,熱心關懷他人的,似乎全都掉了個個。
他感到迷惘。
“她走了?”良久,一個聲音打斷了他紛亂的思緒。
顧知還抬起頭來,看見謝羽生站在他身邊。雖是惱羞成怒地趕跑了他,卻仍是放不下心地悄悄追了出來。
顧知還忍不住微笑。
他在敵營中廝殺得身心俱疲,尤其是完成了刺殺柔然大汗的任務後,驟然放鬆,幾乎覺得就算死在這裡也了無遺憾。
下一瞬間他想起了謝羽生。
他幾乎能看到他家公子故作鎮定地搖著扇子,用眼角斜睨著他,偷偷觀察他反應時帶著點兒期盼笑容的模樣。
還有臨走前他那番顛三倒四的訴衷腸。
生平第一次,他竟然覺得,完成任務後有個歸處,是件不錯的事。
他想回去告訴謝羽生,他沒打算賴他救命之恩的賬,他回來了。
顧知還牽過謝羽生的右手,本來保養得比女子還要細白嬌嫩的手上多了好些傷口與繭殼,常戴的白玉扳指也不知所蹤。
他輕輕吻上那隻空落落的拇指,而後用額頭柔柔地抵上手背。
“公子,我回來了。”
謝羽生想要說話,倒被自己的口水嗆到了,激烈地咳嗽起來;顧知還忙將他送回去休息,卻未能走開。
謝羽生拉住了他,耍性子抱住,“讓我歇一會兒就好。”
顧知還乖乖坐在床上,謝羽生從後面環著他的腰,頭擱在他的肩背上,不一會兒便開始心猿意馬。
恍惚間,他似乎倚在塌上,懶懶地分開腿,伸出食指挑起跪在他腿間的顧知還的下巴,擺出一副挑剔模樣細細打量這人的臉龐。
他聽見自己慢慢地吐出評判的詞句:“額頭的美人尖往右偏了一分;眉毛過硬,眉骨太高,顯得狠厲;睫毛雖細密纖長,卻不夠翹;鼻子……”話音未落,顧知還便伸出舌頭來,曖昧地舔上了他的手指。
他的指尖被一個個地溫熱過去,兩人一番溫存。
顧知還默默,他怎麼感到後面有什麼熱情地抵上了他?居然還開始不自覺地磨蹭了起來。
“公子……”他有點尷尬地開口,腰肢半轉了過去,看向謝羽生。
後者此時臉上起了層桃花暈,眼睛水汪汪的,見他轉頭,竟然還大言不慚道,“知還,你真熱情。”
誰熱情了啊?顧知還哭笑不得。
但謝羽生沒給他繼續胡思亂想的機會,伸手攬過他的頭來,印上他的唇,而後輕輕噬咬□□,含糊不清道,“不要緊張,學著我把嘴張開些,嗯,對,就是這樣。”
顧知還暗道,床笫之事他做死士時早就學過,無需教導,又懶得開口解說,便用尖牙叼住躥進他嘴裡作亂的舌頭,舌尖輕柔地抵弄那進退兩難的小東西,欲據還迎,直到涎水從二人唇齒相接處流得溼了衣襟,才放它離去。
這頗激起了謝羽生幾分好勝之心,他直接欺上身去,扯開包裹的衣物,兩人心意相通,自是相互愛憐,往來繾綣,成就了好事,惜在